第二百五十二章 叙说(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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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天气多变。天气才晴了几日,到了夜里,忽而下起雨来。</p>

春雷声声,在东宫偌大的庭院里颇为响亮,将温妘一下惊醒。</p>

她看向身旁,空荡荡的。</p>

睡在外间的怡香听到温妘召唤,忙披衣起身,来到床边。</p>

“太子今夜在何处歇下?”温妘问道。</p>

“太子在江良娣宫中。”怡香道,“说是被雷声惊动了胎气,太子听闻之后,就过去了。”</p>

温妘应一声,望着头顶的幔帐,少顷,抬抬手。</p>

怡香一礼,正要将蜡烛吹灭,温妘道:“让它点着。”</p>

雷声继续默默滚动,似酝酿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温妘闭起眼睛,觉得身上凉得很,弓起身体,攥紧了被子。</p>

第二日,曹氏入宫来探望温妘,见她面色不好,问起缘由。</p>

“昨夜打雷被惊醒,不曾睡好罢了。”温妘道,“我无事。”</p>

曹氏看着她,却问道:“昨夜,你是一个人睡的?”</p>

温妘“嗯”一声。</p>

曹氏的目光意味深长,看了看一旁的怡香。</p>

怡香颇为通透,忙招呼周围伺候的人一道退了出去。</p>

“我听说,太子对江良娣可是宝贝得很。”曹氏道,“太子去她那里去得最多,别人谁也比不上,是么?”</p>

温妘喝一口茶,淡淡道:“她如今有孕,自是要照顾些。”</p>

“不见得吧。”曹氏道,“就算是不曾得孕时,江良娣也最是得宠。她家的人,尾巴早翘上天去了,说这东宫里,说话算数的未必是太子妃。”说着,曹氏轻轻哼一声,“我万寿节那日在宫中见到她,那眉眼,竟是跟严漪如有那么几分相似,脾性也像。江家号称什么诗礼之族,教养出这等心机深重的女儿来。”</p>

听到漪如的名字,温妘的面色微微一变。</p>

“母亲胡说什么。”她说,“她跟漪如何干。”</p>

“你骗得了自己,可骗不得我。”曹氏道,“万寿节的时候,你必也是看见了。严家为何突然回京,严漪如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半个御苑的人都盯着她看。太子看到她的时候,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阿妘,太子什么性情,你还不知道么?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香。”</p>

温妘嘴唇紧抿,目光不定。</p>

“母亲为何说这些?”她问。</p>

“自是为了点醒你。”曹氏道,“我打点了太医署,跟御医问过了。江良娣腹中怀着的,九成九是个男胎。阿妘,这般下去,东宫里说话算数的,可就真的未必是你这太子妃了。”</p>

她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太子不是喜欢严漪如么?我那日听皇后说,她觉得东宫里还是冷清了些,要为太子再添些人,你和严漪如到底还有些交情,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p>

“母亲糊涂!”温妘突然变色,皱眉打断道,“谁进来也无妨,绝不可是漪如!”</p>

曹氏见得温妘失态的模样,露出讶色。</p>

“为何不能是漪如?”她不紧不慢道,“我方才说了,男人总是惦记着得不到的东西。他一旦得到了,你以为他还会珍惜么?你也不想想,当年严漪如还是内定的太子妃之时,太子可曾对她表示过一丝喜欢?三岁看老,放心好了,太子是不会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