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杀不得。
那便关押着吧。
不能让这个祸害,继续在胤王后院作威作福了。
君千胤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押出去!本王不想在王府内,再看到这个罪妇。”
“是。”
神枢卫恭敬地领命。
凤幼安被捉住。
拖出了胤王府。
整个过程中,她用一种分外清冷的眼神盯着胤王,在被拖出府门的一刹那,她猛然扯下了腰间的一块镂空的羊脂白玉佩。
玉雕成并蒂莲,寓意夫妻和美。
是当初,二人成亲时,送来的三书六礼中的一样。
原主一直妥帖地收藏着,宝贝一样寸步不离身。
“你我之间,有如此玉!”
砰
一道刺耳清脆的玉碎声。
众人一脸惊愕地看着凤幼安,把象征着二人喜结殷勤的名贵玉佩,摔成许多块,碎得彻底,拼都拼不上那种。
君千胤喉头滚动,仿佛被灌下一杯滚烫的苦酒,哑声道:“你疯了?”
这可是成亲的玉佩啊!
是母后传给他的。
说是,交给他的正妃,仅此一块,作为传承的信物。也是胤王妃身份的象征。
怎么能说摔就摔呢?
她是真的,要彻底和自己决裂。
玉碎了,就是在打他和母后的脸,是对这个皇家儿媳身份的彻底摒弃。
“君千胤,不管你肯不肯和离,从今日开始,我们都一刀两断。”
夕阳照晚,落日熔金。
凤幼安被推出了胤王府,她身姿不落半分颓唐。
她翻身上马,姿态矫健。
“劳烦神枢营中郎将大人护送!”
红衣烈马,气势斐然,身后那些神枢卫,不像是押送她的,反而像是她的下属随行。
凤幼安策马向着疯人塔疾驰而去,马蹄声起,踏碎了一地如血的残阳,烟尘滚滚绝尘而去。
君千胤愣在当场。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将门之后,身上流着和武严侯凤潇一样强悍的血。
一身骄傲。
红衣纵马,恍若浴火的凤。
那般决绝地摔了玉佩,与他决裂!绝不是耍耍小性子,随口说说而已!
苏皇后则是气得破口大骂:“反了!彻底反了!一个阶下囚罪妇,如此嚣张,不坐马车,她还敢当街策马?”
她是想看凤幼安受辱的。
想看凤幼安跪下哭着哀求留在胤王府,做牛做马侍奉夫君和婆婆。
可这一切,都没能如愿。
“胤儿,你可看到了,她连苏家传下来专门给儿媳的玉佩,都给摔了!那可是传世之宝,你当初想把这块玉佩送给花音,都被本宫阻止了,最后送给她,她还这般不珍惜!”
苏皇后真真是气炸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十分心疼地看着那一地碎玉,“这可真是造孽啊,娶了这么个丧门星。”
君千胤浑身巨震。
他的母妃提醒了他。
没错。
一年半前,太上皇赐婚,他和凤家嫡女凤幼安的婚事,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他不喜欢那个女人,就想偷偷把象征着正妻位置的玉佩,送给心上人小师妹花音。
可母后反对。
硬是把玉佩从花音手里夺了回来。
花音在雨地里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哭着哀求着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