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岑王起冲突,金銮殿上争吵,父皇都是毫不犹豫地袒护岑王,而不是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嫡长子!
君千胤不服:“岑王殿下才能不浅,掌管天璇营的时候,就体现了领兵才能,儿臣觉得——”
“够了。”
泰和帝声音提高,打断了胤王,“胤儿不必说了,关于南疆主帅一职,让朕再思虑一日。如果实在找不出比风世子更合适的人选,那便由他担任吧。退朝。”
说完。
直接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皇帝都走了。
众文武百官,也各自散去。
最后离开的,是胤王和岑王。
君慕尘很生气:“皇兄,你何至于如此?”
君千胤眼神阴毒,眉梢眼角尽是嘲讽:“你对幼安图谋不轨,当真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君慕尘道:“幼安已经与你和离,是自由身,她日后和谁在一起,也与皇兄无关。”
君千胤暴怒:“怎么无关?她嫁过本王,一辈子就是本王的人,其他人休想染指!岑王殿下也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若真心替幼安的弟弟求情,怎么不亲自替凤世子去死?!”
君慕尘一愣。
清风明月一般的眸子,睁得很大。
瞪着胤王。
“本王可以说服父皇,让父皇换人。”
“少假惺惺的了,别整日跟个大情圣似的。嘴上求求情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请去南疆啊?”君千胤故意激他。
如果岑王被激将了,一个冲动答应了,那么日后,岑王就会死在南疆,自己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君慕尘陷入了沉思:“我会考虑。”
这回。
是君千胤愣住了。
他注意到了君慕尘认真的眼神。
君千胤的心头,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清晰地知道,君慕尘对凤幼安有多上心了。
可胤王嘴上还是要嘲讽一句:“别考虑太久,只有一天时间,否则父皇的圣旨就下了。”
*。*。*
凤眠即将担任南疆军主帅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权贵圈子。
进而,传遍了整个京都。
武严侯府内。
斜依在病榻边上的凤潇,勃然大怒:“泰和帝欺人太甚!他想我死就罢了,竟然还算计到了阿眠头上!”
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凤潇一阵剧烈的咳嗽。
“三叔!”
凤幼安上前,抚着凤潇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又递上去一杯温水,一颗药,“你咳血了,冷静一下。”
她心中,也是万分难受。
仿佛有一万根针,在扎着心脏一样,难受极了。
“冷静?”凤潇反手擦了下唇侧的血迹,一声惨笑,“这让我怎么冷静?这昏君,对我赶尽杀绝,还对凤氏子孙赶尽杀绝!真是太狠毒了!”
凤幼安叹了口气:“他的确不是个好皇帝。”
从三叔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三叔一直是个很正直的人,之前泰和帝策划了那场刺杀,三叔都没想过要谋反,可现如今,因为阿眠的事,她分明看到了三叔眼底的愤恨,那一声“昏君”,分明倒出了反心。
“事情还没下定论,我入宫去求陛下和太上皇。”
凤幼安面色极为严肃,“阿眠武功不高,而且心思单纯,没有学过行军打仗,更没深入研究过兵法。就算是南疆军中,任何一个副将领兵,都比他要好。东蛮人和匈奴人,诡计多端,最喜用诡兵,阿眠没有心计,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是她看不起阿眠。
而是,她太了解凤眠了。
正所谓慈不掌兵。
阿眠心地善良,对人仁慈,且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到了战场上做主帅,不出几日,就会被东蛮和匈奴的将领设计给玩儿死!
凤潇吞了一片药,就不咳血了:“幼安你去跟皇上说,我还能上战场,我去南疆,不要为难阿眠……”
“三叔!你好好休息!”
凤幼安见他这幅模样,一阵心疼。
三叔这幅身子,不行的。
“我这就入宫面圣。”
*。*。*
泰和帝想对凤家赶尽杀绝。
凤幼安思路清晰。
知道此时此刻,去御书房求泰和帝,意义不大。
就像当初,泰和帝是铁了心要三叔死,现在泰和帝也是铁了心想让阿眠死!
那么。
这世上。
还有谁,能让泰和帝改变主意呢?
答案只有一个——太上皇。
太上皇,是这世上,唯一能压住泰和帝的人!
凤幼安去了太上皇的龙腾宫。
在宫门口。
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段公公,劳烦通传,臣女有要事想要面见太上皇。”
“安药师,很抱歉。”段公公面露难色,“太上皇这会儿,有点忙,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时间见你。”
“我可以等!”凤幼安很固执。
“您还是回吧。”段公公一声轻叹,“太上皇今日,恐怕不会接待第二个人了。”
“第二个人?”
凤幼安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太上皇,这会儿有客人?”
难怪没空见她。
是谁?
难不成是泰和帝?
“嗯。”
段公公点了点头,“是九皇叔。”
凤幼安心里“咯噔”了一下:“阿九不是软禁在佛堂,不允许离开半步么?”
段公公微笑:“九殿下听闻了凤世子的事,特意求见太上皇。他还让洒家转告您,如果您也来了,就回去吧,放心便是,他会处理好一切。”
凤幼安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龙腾宫内。
君倾九一袭墨色梦华,跪在躺下,脸上挂着微笑,妖冶的眸子,盯着太上皇:“父皇,儿臣愿前往南疆。”
太上皇挑眉:“你考虑清楚了?”
去南疆,就是死路一条。
不可能活着回来。
梅太妃生的这个儿子,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若是趁此机会,彻底除去,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法子。
凤世子的命,和君倾九的命,明显是后者的价值更大。
“是,儿臣心意已决。”
“那孤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