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他么?”
安盈可以说是又急又气,跺了下脚,“我找他去!”
她现在已经把自己,带入成了君倾九的侧妃。
一点儿都不见外的。
安经武自然也听到了,他把两人都叫上了安氏的宽敞马车内,面容沉重:“小盈,不可冲动,要不就假装不知道吧。”
刚刚被泰和帝封了爵位,按理说,此刻有了君倾九提前回京的消息,应该上告天听的。
但是。
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泰和帝会认为君倾九提前回来密谋不报,是有异心,甚至是想造反!
“不行!女儿都知道他人回来了,哪里还能无动于衷?”安盈深吸了一口气,袖子里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女儿知道爹爹在顾虑什么,我以视察花楹酒楼的名义,偷偷去碧霄别业附近,看他一眼便满足了。”
给泰和帝做眼线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坑死君倾九啊!
那可是她要嫁的男人,是心头爱。
她有分寸。
“行吧。”安经武沉思了良久,同意了,“看一眼就回,别逗留。陛下不是说过,后天就有礼部官员,出城迎接九皇叔和南疆军么?这两天不出岔子就谢天谢地了,咱们可别添乱。”
安盈嘴上说着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
京都城外五里。
花楹酒楼,矗立在官道附近。
这栋酒楼规格不大,也就三层楼,为往来出入京都的旅客,提供个歇脚、吃酒的地方。
安盈进去例行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层稀稀疏疏的几个客人。
她随意吩咐了两句,随便做了个样子。
就从酒楼里提了一壶招牌的花楹酒,前往碧霄别业而去。
这座别业,围绕着碧霄湖而建,因为以前是梅太尉的私产,还有京都大营的士兵把守,所以城外的子民,都不太敢靠近。
安盈的马车,停在了碧霄别业门口的下马石前时。
几乎是立刻的。
就被梅太尉安排的士兵,给拦下了。
“前方乃九皇叔的避暑山庄别业,贵人止步。”京都大营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眼光也毒,看到安盈这辆马车造价不菲,规格不浅,便知道里面坐着的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若要进去,请出示腰牌或者花笺邀帖,卑下会代为呈给别业的主人。”
安盈自然是没有腰牌、花笺贴的,她这属于不请自来。
既然知道君倾九在里头,断然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笑容明艳的脸:“本姑娘是九皇叔的未婚妻,也算是这碧霄别业半个女主人吧,你速去通禀。”
那士兵眉头一皱:“卑下未曾听闻九皇叔有未婚妻,太尉大人也未曾交代过,姑娘休要开玩笑,速速离去!”
这些卫兵,都是梅太尉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
可不好糊弄。
安盈抱着装花楹九的木盒,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就在别业门口的下马石边上站定:“吾乃陛下亲封的安县主,一个小小的府门卫兵,也敢拦下我?”
这卫兵一听是个县主,那定然是有爵位的权贵家里的女儿,得到过圣恩封赏的。
安盈不肯走,仗着身份跟门口的卫兵扯皮。
卫兵也不敢真的对她动刀枪,怕见了血会给梅太尉、九皇叔惹麻烦。
两边僵持不下。
有人进去禀报。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
碧霄别业红漆的实木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推开了。
“何人喧哗?”
凤幼安面露不悦之色,一袭红衣似火,肤白胜雪,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棕色的浓汁,蒸腾着白色的热气。
她刚从小厨房熬了一碗药,准备拿去给君倾九喝的,路过庭院,见靠近门口那边吵闹不休,就过来看了一眼,瞧瞧这是看见了什么污眼睛的——安盈找上门了?
刚从还对安盈吹胡子瞪眼,拔剑威胁的卫兵,一看到凤幼安来了,立刻恭恭敬敬地俯身叩拜:“凤大小姐,抱歉,惊扰到您了。这女子口出狂言,一直嚷嚷着自己是县主,是九皇叔的未婚妻,赶都赶不走。”
其他几个卫兵,也纷纷躬身半跪。
对凤幼安是十二万分的恭敬。
梅太尉交代过的,对待凤家的大小姐,应以对待九皇叔同等的尊敬和礼仪。
这可把安盈给气坏了!
“你怎么在这儿?”
她双目赤红,像是翻了红眼病一样,死死地盯着凤幼安,恨不得把凤幼安给生吞活剥,“这些卫兵为什么会跪你?”
君倾九私自提前回来,莫非就是为了见凤幼安?
汹涌的嫉妒,像蜘蛛的毒液,密密实实地注入了心脏,疼得她快要不能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