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挑的是个什么主子。
公然抗旨拒婚,痴情种一个。
争夺皇位者,如果太过于感情用事,日后会遇到许多麻烦,而九皇叔心系的女子,也会成为对手们疯狂拿捏磋磨的对象。
“本王看她一眼再走。”
君倾九很坚持。
虽然狗皇帝病发了,他很高兴,但一想到又要好几日见不到她了,他又开心不起来了。
余公公气得直瞪眼:“少看一眼,又能怎么的?”
君倾九眼观鼻鼻观心,直接不搭理他了。
梅太尉知道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上去说了两句好话,才把这位东厂督主给安抚下来。
两刻钟之后。
凤幼安从内室走了出来。
发现正殿内,君倾九还在。
“阿九?”
“嗯。”君倾九一看到她,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上前,捉住了她的手,“听闻,你被扣下来侍疾。”
“问题不大,就是心脏病发作了。”
凤幼安没有把苏皇后用无相茶、紫姝香下毒的事儿,说出来,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交易,“泰和帝的心脏功能越来越弱了,五日之内,我能回去。”
君倾九得了个准信儿:“好。”
五天。
他可以等。
实在想的话,就找借口进宫,看她。
“这是你需要换的药。”凤幼安取出两个瓶子,塞到了他手里,“你背上的伤,一日三次的换。”
“好。”像一只大型狼犬,温顺地瞅着她。
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暂时没必要和太子起政见上的冲突,他一年之内,不会对你动手。”凤幼安又叮嘱了一句,“他如果胡搅蛮缠,你也别搭理,反正他不会真对你怎么样,可能就是嘴贱一下口嗨。”
君倾九黑眸微眯,敏锐地察觉到了蹊跷:“一年?”
君千胤那个人,他太了解了,把自己当情敌,每次见面,都恨不得当场弄死他。
当然,他也一样。
“你怎么确定?”君倾九并不信任太子。
“苏皇后有一个把柄落在了我手里,她保证过。”凤幼安没有具体说把柄是什么,严格遵循了保密协定。
君倾九抓住了她的胳膊。
黑井一般的眸子里,暗流汹涌,心绪万千。
这一年。
她暗中为他做了很多的事。
一个能让当今皇后,退让如此之多,一个能让恨不得弄死他的太子,一年不动他的把柄,稍微想一想,都知道是十分恐怖、足以撼动皇权的。
她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幼安,我不需要你这样护着。”
男人的声音,酥酥麻麻,带着一丝沙哑,分外性感。
她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小孩子,那个需要她庇荫的少年……
感动归感动。
但作为一个男人,他更希望,能够保护好她。而不是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涉险。
跟苏皇后交易,那就是与虎谋皮。
苏皇后可是后宫出了名的毒妇!狠辣作风不亚于当年的昭和太后!
“说什么傻话,快回家去。”凤幼安开始赶人了,“梅太妃娘娘在灵药阁等着你呢,她因为想你常常夜里偷偷哭,视力都不大好了。”
她不想过多计较,谁保护谁的事儿。
既然,已经确定了心动的事实,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么她就愿意做这些事。
君倾九向来听她话。
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纵然万般不舍,还是乖乖走了。
*。*。*
凤幼安在宫中,侍疾三日。
这三日里,络绎不绝地皇室宗亲、文武重臣前来探望泰和帝的病情。
好在她擅长对心脏病的治疗,狗皇帝的身体健康状况,也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好转,第三天的时候,已经能让人扶着下榻走路了。
册封君倾九的圣旨,也已经拟定宣召。
这千里繁华的京都,多了一位声名显赫的战亲王,武勋盖世的天策上将军,名字镌刻在了君临国的黄金麒麟台上!
第三日下午的时候。
苏皇后来探望陛下。
凤幼安拉住了她。
“皇后娘娘,可否消停一二?”
“哦?本宫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苏皇后开始装傻。
“您送无相茶的频率太勤了。”凤幼安压低了声音,把皇后给拉到了侧面的耳室内,神色凝重,“今早那一杯无相茶,若不是被我拦下,是不是又要被送到陛下肚子里了?”
苏皇后面色一沉,也懒得装了:“这能怪本宫么?他又给岑王赐了江南的一大块封地!还想把岑王的亲妹子云浮公主,嫁给镇守西平的西平王!”
凤幼安无奈:“您儿子都是太子储君了,即位是早晚的事,您何必一直执着让泰和帝早日归西呢?”
苏皇后一声冷哼:“江南云州如此富庶,一年的税都有好几百万,全部都进岑王的口袋。西平王若是娶了云浮公主,那西北一代,也就成了岑王的囊中物了。我儿这个太子,根本就坐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