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从陕西的开始(1 / 2)

回明 一顾倾城 6932 字 2019-09-08

 、”驾凡经到了长安具,最多怀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世西安城平是全城实行戒严,各个。路口都有兵卒把守,而陕西的大小官员们,都已经在城外恭候圣驾,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来到陕西,而且没有事先通知陕西的官员,所以,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次皇上的驾临走福还是祸。

为了配合皇上的隐匿行藏,徐辉祖早早的就和秦王朱尚炳一起出了西安城,在那里恭候着,虽然他心里也知道根本等不到皇上的驾临,最多等待的是皇上的鉴驾而已。

前几日,陕西布政使俞士贤、提刑按察使徐庆本、都指挥使张震、西安知府陈仲库等都惴惴不安地猜测着皇上突然驾临陕西的原因。几乎都思虑到十有**是皇上垂询重大问题,他们排除了因许多日常军事、政务被召见的可能性,但又有什么事情值得皇上在派来钦差后,还要御驾亲临呢?

虽然说虾有虾路,蟹有斜路。但是事突然,他们在京师各自的途径、恩师都还不知道消息,更不要说没有时间在来回打听了。不过想起最近钦差大人所关心的河县叛军问题,心里都开始惊恐起来。在一片慌乱中,俞士贤、张震等人像是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始连续秘密潜入独秀馆。

先制人,开门见山,绵里藏针,先重申了自己对河县叛军的态度,让自己从诸多事情里面抽身出来。徐辉祖自然明白他们是在试探自己,但眼下山雨欲来风满楼,是决不能打草惊蛇的,否则万一皇上追查什么事情,这些陕西官员就有了新的措辞。于是温和友善地抚慰他们,以表明自己的无辜,他也不太好表明立场,因为他从皇上的意思中看出似乎有些想让他呆在陕西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不好强作坏人,以免引起下层官员的戒心。

与此同时,徐庆本也秘密进入了独秀馆。凭着当年在都察院练就的直觉,认定了皇上的来意。决心合力配合钦差大人的行动。

最不安心的就是陕西都指挥使张震,但总以为皇上驾临陕西绝不致专为河县叛军。有可能是皇上重视和教靶的通商贸易,才来到陕西。他想打探出个中究竟,便悄悄拜倡徐辉祖。谁料这位钦差大人矢口不谈皇上驾临之事,更不提河县或者何妙顺一个字,环顾左右而言他,兴致勃勃地和其商量官员圣驾到来关于西安布防的问题,张震厚着脸皮一再询教,徐辉祖也只扑朔迷离地说,皇上御驾出巡乃常有之例。朝中复杂,各怀深意。凡事不必太过揣测圣意,做到问心无愧即可等等。

而在西安城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朱允坟则在窗前看了一会,就放下窗帘,回到床上坐下,听着刘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皇上不肯出去游玩。笑了一下,并未计较。虽然刘这样做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弈些时宴上不幕敬,卑是朱羌坟偏偏就能容忍这种行为,毕竟,现在能听到这样真心话的机会少了。

这几天,他们没有再走出客栈,因为方孝孺得知陕西官员的近况后,已经有点快抓狂了,他参与内阁处理事情,虽然也曾经在地方上有过基层经验,但对于秦王府养匪自重与边陲重地的**程度还是缺少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完全忘记了劝谏皇帝回京,投入到火热的调查之中,文人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清廉的政治环境更为重视。连日来,方孝孺与皇帝还有来往的海关内厂情报处人员,一直在针对陕西的吏治进行分析,力图找出合适的解决之道,却不知道在皇帝的心里早有计较。

他们住的是西安傍渭水却又临街的客栈。正午时分,前去迎驾的官员还未回来,朱允烦在那里等着,已热得汗流浃背,刘在身后使劲地扇着手中的芭蕉扇,为皇帝降温。

中午用膳。他与方孝孺以师生的身份混迹在喧喧嚷嚷的楼下酒肆之中,两个。人对坐饮茶小吃,谁也没有在意他们。刘则以书童的身份,十分谨慎地注视着周边的食客,有七、八个内厂宿卫化妆成客商模样杂坐其间。

朱允坟凭窗眺望渭水,忽然看见一个唱小曲的女孩正走过来,在几步以外边敲两头鼓边唱起了小曲。女孩只有十二三岁,长得很娟秀,她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操着胡琴和笛板。

于是饶有兴趣地支颐倾听,那女孩正唱的是元曲中无名氏的《醉太平》:

堂堂大元,奸佞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舞中也觅有,鹅鹁嗦里寻豌豆,骜骜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列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唱罢,引得一阵哄堂笑声。茶客们纷纷给那女孩施舍些纸钞、铜钱。朱允坟也笑了笑,叫刘送去了一张价值五十文的小钞,唱小曲的父女惊喜异一,,来没有人给讨泣么多的赏钱,连忙趴在地上往朱允欺四“司磕头。

酒肆里乱哄哄高谈阔论,却不敢喧哗。这些食客大部分是商贾贩,四乡村民,来往于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也有些闲适老人地主仲董书生学子在此饮酒聚谈,而那帮市井无赖游手好闲的纨垮子弟也往往跑到这里厮混。今日的西安宵禁,大家都不能随意在街上行走,所以老早的就聚集在一起,也是希望鉴驾到时,能在窗前看上一眼,沾一点皇上的贵气傍身。

一边饮茶一边欣赏,不时看一眼周围的食客。邻桌两位老人的闲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的桌上摆着两只精致的鸟笼,似乎都是画眉。一位精瘦老人看上去已年逾古稀。眉毛胡子全白了,但精神篓标,声音宏亮,穿白色夏布衫裤,摇着一柄绘画折扇;另一个老人很胖,像个罗汉,年纪约在六十开外,穿一身象牙色仿绸衫裤,他敞着前胸,不住拿手巾往头上胸前揩汗,一柄芭蕉扇摇个不歇。朱元樟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倾听着他们的交谈,那胖老头把芭蕉扇将脸面半遮探身对瘦老头笑道:

“老哥,刚才那唱小曲的词意你听出来了么?那原是讥晒教子那班贪官污吏的,其实本朝又何尝不是如此?。

瘦老头将折扇一合,在桌上点两点,又指指上面,说:“咱们大明的洪武皇帝圣明天纵,革新吏制,励精图治,普天之下确是欣欣向荣。皇上最恨贪官污吏戕害百姓,危害社稷,敕谕官吏贪赃到六十两以上者枭示众或录皮处死。”

“嗨,那是前些年,洪武皇帝真的是雷厉风行,够厉害的,如今的皇帝就不同了,心怎么就这么软呢。”

“唉,贪官杀不尽,见财起异心,新皇登基这几年贪官污吏又如蝗虫飞来。更有甚者。一层骗一层,了官瞒上官,官官相卫,隐而不举,恐怕只有皇上被蒙在鼓里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皇上功德无量,德泽兆民。可是,本朝建号才仅三十余年,尽管先帝严刑峻法,屡颁法律,杀了贪官污吏数十万,而新皇刚刚登基,为官者就开始蠢蠢欲动。如此几代以后”。

两个人本来在那?卜心的说着,突然看见有人注意自己,适时的住嘴不讲,朱元璋时锦衣卫的威名在偏远边陲,仍然是有一定威力的,更何况现在圣驾准备驾临西安城,城内有多少皇上的爪牙,谁能知道,所谓祸从口出,还是不说为好。

所以无论朱允坟再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那两人就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但是坐在朱允坟下的方孝孺却也已经听到这两人议论的何事。当听到说先皇洪武帝的好处,却说现在皇帝的软弱时,方孝孺不住的望着朱允坟,害怕皇上一时恼怒。当时擒拿两人。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劝谏的准备,但是皇帝只是笑笑,并未多说。

一直等了很久,才听到皇帝鉴驾由别门进入,直奔秦王府,大家才有些遗憾的纷纷散去,朱允圾一行,待到无人注意,才出了客栈,在城内兜了一个,圈子,往秦王府而去。

一夜无话,当官虽们得知皇帝不在鉴驾,而是已经到了西安城十天左右,一直是微服私访的时候。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而张震、俞士贤等人更是面如土色,恨不得早早的溜走,就算是弃官不做,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窗外传来杜鹃的啼叫,那声音凄厉哀婉。西安城内巡夜的梆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