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复生的人根本无法入城。

只有等到天光之时，这些怪物寻找藏身之处时，城门大开，他们才算是真正安全。

这一夜，注定会很难熬。

对此，楚铭只是冷眼道：“这是神力，而且算不上是善神的力量，动用这禁忌的力量，势必会遭受反噬。”

“阴阳二气虽是生灵之始，但不该是这么用的，更不该以人力强行干预。”

语罢。

楚铭一转头，双眼死死盯着无尘。

那让人死而复生的返魂之力，与无尘身上的阴阳二气，出自同源。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谁会信？

无尘却并未解释，只是一挥拂尘，道：“门主，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贫道带门主去见师兄。”

“到这个境界，还用休息吗？”

楚铭长叹一声，起身问道。

“那门主，随意吧。”

语罢。

无尘便匆匆离去。

楚铭则是继续坐在窗前，手指在衣袖上一抹，抹下一点墨水。

随后，楚铭屈指一弹，那一点墨水冲破天人城禁制，飞入旷野之中，最终来到一处祭坛前，化作一道分身。

那互相厮杀的复生者和怪物似乎没有注意到楚铭分身一般，一个只顾着逃命，另一个则是只顾着追杀。

楚铭分身站在祭坛前，一拂袖，截断祭坛上的红光，随后方才靠近，向着祭坛下望去。

“这祭坛，竟是直通地底？”

想来也是。

这祭坛的力量与那地气本就是同一种力量，只不过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稍微一转化之后，便成了所谓的返魂之力。

楚铭分身没有丝毫犹豫。

纵身一跃，便顺着这祭坛，直接跳入了地底之下。

对无尘，他可没有那么信任。

且不说无尘是否真的了解这两尊古神，就算他真的了解，难道就会告诉自己吗？

楚铭只相信，所有一切，眼见为实！

楚铭分身深入地底足有万丈。

在这里，只有无边的死寂，楚铭分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阵阵袭来的阴冷的神力。

这股神力似乎要将楚铭分身搅碎一般，不断撕扯着他的身躯。

不过，仅仅是这残存的一点神力，根本不可能奈何的了楚铭分身。

“退！”

楚铭分身凌空写下一字。

紧接着，一股凭空而来的力量，竟是让得楚铭周围所环绕的极阴神力退散无踪。

点起一缕光。

借着这光，楚铭分身终于看到，在这地底之下到底有着什么。

散发着这无尽极阴神力的，是一具古神的身躯。

不知死了多久，这一具身躯却一直没有腐朽，看得出来，这一尊古神生前一定是个极为强大的神明。

这古神身躯巨大，几乎足以盘踞整个聚窟洲，身形如龙，但头颅却是如同人形，偏偏就是这极不相称的两个部位，在这古神的身上，却显得极为和谐。

虽似龙，但这气息，却并非龙。

而且这无边的阴煞气息，绝不是龙族可以散发出来的。

“莫非，是烛龙？可烛龙又岂会是这般极阴极煞？”

“等等，那另一尊古神……”

楚铭分身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地底重重阻碍，循着这烛龙遗骸身上所牵扯的重重因果直达天际，仿佛要将整个天空看透一般。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