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手指算了算:“再过一个月,武侯她……就该年满二十四了。”
“哦?”
柳乘风应了一声,笑了笑,嘟囔了一声:“累了。”
随手将破烂的战刀一搁,柳乘风洒脱的挥了挥手:“睡觉去。”
这些……
关老子屁事。
他就不该问,老刘叔呀,也不知道被那个武侯齐白雪灌了什么迷魂汤,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不就是,不就是在老武侯手下当过兵,至于对他的女儿也死心塌地吗,他一辈子为武侯家卖命,又换来了什么?
还不是孤苦一生。
“吱。”
柴门关上了。
不久,房中响起轻微的鼾声。
一睁开,天亮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起床,练刀,煮了一锅杂粮野菜粗饭,柳乘风冲着里屋叫了一声:“老刘叔,开饭啦!”
可房中没有声息,诡异的寂静。
“老刘叔……”
推门进去,只看到老刘叔安静的躺着,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好像睡着了一般。
柳乘风一惊,走过去探了探鼻息。
老刘叔死了,和许多大楚老卒一般,生前无儿无女,死后无人过问,最后化为一捧黄土。
“哎。”
一声轻叹。
一座孤坟。
天亮了,村外的乱葬岗,柳乘风麻木的蹲在老刘叔坟前,烧着一张张黄纸,摆好了一壶酒,一个生猪头。
又上了三炷香。
酒是劣质的烂果酒,黄纸,猪头……
是他从村东头的员外家借来的,老员外家中有个大闺女,看中了他这一身的腱子肉,一直想让他做上门女婿。
一时间,柳乘风对未来有些迷茫了,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好要入赘老员外家,吃一辈子软饭了。
“呃!”
可是这个时代的赘婿,是最没地位的一群人,基本上与功名利禄无缘了,堂堂七尺男儿。
他实在弯不下这个腰。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砰,砰,砰。”
面朝黄土背朝天,柳乘风跪倒在坟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要是没有老刘叔收留。
他早死了。
“爹!”
“儿子给您磕头了!”
“咣,咣,咣!”
三个响头磕完了,柳乘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下辈子,可别为那些权贵卖命了。”
他眼中闪烁着嘲讽,作为一个穿越众,他当然知道大楚武侯是什么货色,什么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她会为老刘叔这样的大楚老卒,掉一滴眼泪吗?
不会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古来如此。
可是又忍不住摸了摸头,好端端的一个人,昨天还有说有笑,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他心中正有些狐疑。
却从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这声音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道:“他多年前在疆场之上,被武道高手剑气所伤,能熬到这把年纪已经十分不易了。”
“谁!”
柳乘风吓了一跳,猛的一回头,便瞧见了一个绝色白衣女子,正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这女子白衣如雪,飘然若仙。
一呆。
柳乘风愣住了,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这高挺的小鼻子,红艳艳的小嘴,精致绝伦的五官,秀发写意的披散着。
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