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见风使舵的货(2 / 2)

“是不是打算攻回博阳我知道,但那帮子人就没消停过,指不定哪日就杀到你跟前了,所以,打我这儿买消息过去是你最明智的决定,你可以趁魏氏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歼灭,多好啊!”

“魏空行呢?你知道魏空行去哪儿了吗?”

“那小子啊,早不在那儿了。”震天斗摇摇头道。

“早不在那儿了?什么意思?”

“那小子就是个反骨,这话是他哥骂的,他不愿意跟他爹和哥一块儿筹备复仇的事情,很早之前就独自离开了魏氏的老窝,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一直都没他消息?”

“魏竹馨派了人出去打探,可惜一直都没他的消息。对了,我有点奇怪啊,江夫人,你好像对魏空行很在意啊?”震天斗调笑道。

“我对好人都很在意,不行吗?”无畏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双手领住他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我不但对好人很在意,对像你这样的坏人也很关心。不要再跟我兜圈子谈条件了,你还不配跟我做交易,我也不会把景义素交给你,你识相的最好老实地招了,倘若你执意要替你的魏主子保密,那我也不介意成全你,说!”

震天斗抖着那一脸的赖皮笑了笑:“我不信你真的会杀了我。你杀了我就没人告诉你魏氏的老窝在哪儿了!”

“你不说我会再查,我还不信他们会钻进地下一辈子都不出来了!但你要我跟你做这样的交易,很抱歉,我还没你那么卑鄙无耻脸似城墙厚!顺道再教教你,男女之事须得两相情愿,方可成双成对,勉强霸占获得的终究不会长久!就像你的魏主子,那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你知道我的魏主子有多恨你吗?听说你给江应谋生了个儿子,她就跟稽昌生了个儿子,哈哈哈哈……她报复的法子很特别吧?我都没想到稽昌居然还能生儿子,就他那半瘫的样儿,都不知道怎么跟魏竹馨洞房的,哈哈哈哈……”

没等震天斗笑完,无畏忽然抬起右膝盖,狠狠地朝他小腹上撞了几下,他的笑声立刻嘎然而止,躬下腰去,翻着白眼,表情极为痛苦生动。无畏手一松,他便像个焉了气儿的羊囊子似的倒了下去。

无畏甩了甩手,目光冷漠地盯着地上软瘫的震天斗:“我没兴趣听魏竹馨和稽昌的洞房花烛夜,他们能生几个儿子我也没兴趣。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杀你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情。我再给你半柱香的时辰,好好给我想想,究竟是要你这条小命还是为了你的魏竹馨殉情,想好了!江尘,你看住他!”

江尘点头道:“是!”

“景小姐,”无畏目光瞟向了江尘身后的景义素,“借一步说话!”

隔壁房内,无畏还未开口,景义素便单膝下跪了。无畏稍微一愣,问道:“景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景义素道:“谢江夫人方才救命之恩!若非江夫人和那位江护卫及时赶到,我只怕已咬舌自尽了。”

“你先起来吧!”

景义素缓缓地起了身,神情忧郁道:“我与那震天斗的恩怨想必江夫人都已经知道了。若非他,我也落不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劝江夫人切勿相信他的话,他生性狡猾又自私,他肯定不会把魏氏下落告诉您的。”

“你夜出驿馆,是否就是为了躲他?”无畏问道。

“不是,我是不愿嫁入金印王府,残了此生。我想在一切还未成定局之前再挣扎挣扎,”景义素捧着心,说得心酸,“我本不该有此下场,说到底都是因为震天斗。三年前,我偶然路过潼巴,被他劫掠回山寨。后来虽被解救,但流言因此四起,无人再敢向我问亲,都说我已被山匪凌虐,早已不清白了。”

“这事儿我听震天斗的一个手下说起过。若非震天斗劫了你,恐怕他的山寨也不会被官府破了。”

“当日领兵前来破山寨的正是夫聪国当今王太后的侄儿乌崇,他骁勇善战,不出两日便大破震天斗的山寨,我也是被他所救。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没想到乌崇竟因此看上了我,并请乌王太后作伐,撮合我与他之间的婚事。可乌王太后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长得太过妖艳,必定不是贤良之辈,所以……”

“所以你就被安排做了滕妾?”

“对,”景义素恨郁难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生得这张脸也不是我所情愿,更何况我对乌崇也从来没有喜欢之情。为了让乌崇对我断了念想,乌王太后便强行将我放在了滕妾之列。若非为了家中父兄,我早收拾行装逃了。”

“所以你今晚是想逃走?”

“是。”

“你觉得你能逃走吗?”

“我不知道,”景义素表情忧伤地摇摇头,“有了这想法的时候我没想太多,我只是不想随千钧公主嫁进金印王府罢了。江夫人,您能否好事做到底,放我走?”

无畏反问道:“那你能不能替我保守今晚的秘密呢?”

景义素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会出卖夫人呢?夫人您请放心,今晚我所看见听见的我对谁都只字不提,您看行吗?”

“此时天色已晚,你想出城也得等到明早去了。你暂且先留在这儿,等天一亮,你再离开也不迟。”

“这……”

“不放心吗?”无畏微微一笑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时辰出去到处转悠,很容易被人发现抓回去的。”

景义素点了点头,微笑道:“夫人想得很周全,那就多谢夫人了!”

“不客气。今晚你就住这间房吧,我出去了,有事你可以去隔壁叫我或者那位江护卫。”

“多谢!”

回到隔壁房间,震天斗依旧没有招供,像具死尸似的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想负隅顽抗到底。江尘问无畏:“那位景小姐呢?”

无畏朝震天斗瞄了一眼,轻声道:“在隔壁房间,我留了她,让她明早再走。”

“那这家伙怎么弄?”

“先弄出城去再说。只要有他在手,我就不信问不到魏氏的下落。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城去和赫连汇合。”

天刚蒙蒙亮,景义素就向无畏辞别,离开了小酒肆后院。跟着,无畏也让江尘算还了房钱,雇了辆马车出城去了。行至离城门口不远处那条巷子时,一队脚步匆忙的卫兵从车旁奔了过去,好像赶着去抓什么人似的。江尘不禁有些担心了,回头对车厢里的无畏道:“夫人,不会白鹤馆的人发现景义素不见了吧?”

无畏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先别管那么多,出了城再说。只要咱们出了城,即便她向郑憾告密,咱们也不用怕了。”

“是!”

江尘立刻狠抽了一鞭子,催促着马儿快些奔走。快到城门口时,路旁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对着江尘便道:“夫人在吗?出事了!”

原来那人是无畏的手下,被留在了城外负责保护赫连。他如此匆忙地进城,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昨晚半夜有人将赫连劫走了。

劫走赫连的人只留下了一句话,让无畏用震天斗去交换,这就是说劫走赫连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魏氏的人。

很好,就怕你不出来,只要你肯出来,那事情就简单了很多了!无畏在心里这样暗暗地,咬着牙地想着。

一个接一个的魏氏蹦出来,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吗?找了足足两年的魏氏终于肯露脸了,这个机会她绝对不想错过!

“江尘,你先把震天斗带出城去!”无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您呢?”江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