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船只到了丹阳城,停在城外码头边。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
次日清晨。
李师道趁着城门开时,混在赶集的乡农间进入城中。
这城里的景色又与岭南不同,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他浏目四顾,倒也觉得兴致盎然。
沿着主街深进城内,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繁荣景象,比之岭南也不遑多让。
在城内游玩了半晌,并没有碰到剧情中的人物,心中不免有点意兴阑珊,在城内随便吃了顿饭,便出城回往码头。
城外江边码头,泊满了大小船舶,码头上聚满了等待船只的人,对船只议论纷纷。
李师道无意中一望,目光陡的就是一缩。
在那人群之中,有一个白衣女如同鹤立鸡群般站立。细细一看,这个女子身穿一身雪白武士服,身形颇高,风姿绰约,纤秾合度,体态优美,难以形容。
她头顶遮阳竹笠,按剑而立,卓然不凡。
竹笠垂下轻纱,遮掩着香唇以上的俏脸,但拿轻纱并不能够遮掩住俏容,仍是能看出她是一位罕有的美女。
尤其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因着她的艳色,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但她却毫不在乎,似是见怪不怪,又像视若无睹。
在她的身边,立着两个带着丝丝痞气的少年,与她似是亲昵,又似是疏远,相处颇为微妙。
“看来这应该就是傅君婥以及双龙了。”
李师道微微点头,举步往三人身边走去。
“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
走过去便听到那白衣女子如此开口,李师道有心结交,便唐突应道:“听来姑娘似乎并不如何了解局势啊。”
听到有人对自己搭话,白衣女立即旋风般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冷冷道:“我并没有问你。”
两个少年也都扭过头来,用莫名的眼神望着李师道,有戒备、有嫉妒、也有自愧不如……
李师道也不在意三人各样的表现,摇着刚买的折扇,呵呵一笑:“你没有问我,我却想说,这难道还不行。”
“哼!”
白衣女冷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却是默许了。
李师道径直解释道:“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两个少年当即露出恍然之色,而那白衣女也是脸有意动。
他又道:“我看三位也是要乘船离开,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