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缓缓点头，疑惑地看着孙羽，“跟我之前的猜测一样啊！胡筱在为‘天罚’铺路。”</p>

“对！这次的‘天罚’显然是假的。”孙羽冷冷一笑，“但她依旧是在给‘天罚’铺路。”</p>

说着，孙羽指了指窗外停车场中的amg，那是胡筱留给他的车，“这辆奔驰amg开着很舒服，各种性能都很棒，可如果我没有开过它，我会觉得它舒服吗？”</p>

“体验式营销？”叶辰一阵错愕，心中已是惊涛骇浪。</p>

“没错！”孙羽缓缓点头，“这只是胡筱假冒‘天罚’的一次测试，抛出几个真凶逍遥法外的案子，让‘天罚’在梦山市降临，观察一下民众和警方的反应。”</p>

“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论查案叶辰自认不输孙羽，论对大局的洞悉，他不如孙羽。</p>

“这次我们把假‘天罚’消灭后，再出现白狐组织那样的案子，你觉得民众会不会想念‘天罚’呢？”孙羽说。</p>

“天罚”是假的，孙羽的推理都是基于这一点。</p>

窗外还有沙沙的雨声，叶辰的脸上布满了震惊。</p>

胡筱埋下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是一个选择，当民众再次发现有凶手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后，他们会忍不住去回忆“天罚”，“天罚”惩治罪犯是需要依托法律的。</p>

没人知道白狐组织经手的案子有多少，至少不会只有已知的这些，她给民众留了一个念想，一个能给他们所谓公平的念想。</p>

“她说过她还回梦山市。”叶辰隐约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p>

“对！”孙羽深吸一口气，“应该就是在‘天罚’覆灭之后，她一定会再回来建立新的白狐组织，让黑暗再次笼罩三江省。</p>

就如同你说的，当人们陷入黑暗之中的时候，他们会向往光明，而那一刻，‘天罚’或许就会成为他们心中的光明。”</p>

楼道里变得安静起来，雨水落在窗户上，渐渐变得密集，雨势又变大了。</p>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叶辰换了姿势靠在墙上。</p>

“我也有这种感觉。”孙羽皱着眉头摇晃脑袋，“她布局向来都很精致，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知道的线索或许只是胡须想让我们知道的。说不定她这次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偏差吧？”</p>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p>

孙羽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看着窗外再次来袭的暴雨，长长地叹了口气。</p>

“胡筱从来不会只有一个目的。”孙羽说，“我们要跳出她的棋局，仔细想想，除了让假‘天罚’在梦山市造势之外，她还会做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人被我们忽略了。”</p>

“确实有一个人。”叶辰忽然说，“至少目前看来和‘天罚’没有关系，但我们却在偶然间发现胡筱的人在接近他。”</p>

“林云升？”孙羽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p>

东阳市首富林云升，之前在画展出现过，被朱老四骗了九千五百万。</p>

当时他们发现晁星在林云升的身边，经过调查发现两人是在晁星的金来酒吧认识的，再加上五一一直在暗中监视晁星，他们并没有在意这条线。</p>

现在看来，这条线他们必须拉扯一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