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别怕,我飞来了。(1 / 2)

 ,大明:让你励精图治,你去养生?

这样一来,那些塞北部族的游击战法便不可能发挥出任何的效果。

一时间,就是朱棣自己,也忍不住为这个办法而心中惊叹!

这小子.....

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一场大仗没有真正的打过,却将战场上的这点事情看的明明白白!

还想出了这么一个完全克制塞北部族的办法!

不过,对这个办法的缺憾,朱棣也十分的清楚,不由的皱眉问道:“可是.....缩小建制容易,但此番缩小建制后,还需要不少的时日来熟悉吧?”

闻言,朱瞻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爷爷说的正是,缩小建制不仅仅只是人数缩减这么简单,各兵种的配合等等,都需要时间来沉淀。”

“所以,孙儿想说的是,这个办法如今是用不上的。”

见此,朱棣也颇为遗憾。

“那第二个办法呢?”

朱瞻基回道:“第二个也简单,仿照爷爷第一次亲征的情景,示敌以弱,诱其主动出击。但这个办法虽然是个办法,但实际操作起来太难,只能算是一个作战的方向吧......”

其实朱瞻基压根就只有一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说了等于没说。

说白了,朱瞻基想说的也只有第一个,意思就是告诉老爷子,别急!

爷爷你办不了的事情,孙儿日后可以帮你办到。

这仗如果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

震慑塞北的事情,交给孙儿来办。

把这次打仗的银子保存下来,发展更多的事情。

在听到朱瞻基的话后,朱棣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他心中的想法,却并没有按照朱瞻基的设想。

本以为老爷子在清楚这些后放弃这次的出征,保存国力将朱瞻基第一个办法慢慢的实施。

日后自然就能击溃塞北部族。

可放在朱棣自己身上,他想的却是,自己一定要在死之前为大孙子争取几年发展的时间!

大孙子既然有了自己的战略,那在这之前的和平,就让他这个做爷爷的去给孙儿打回来吧!

此时的朱瞻基对此自然是不清楚的。

若是他知道,只怕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那站在沙盘旁的朱棣,在仔细的想了想后,对朱瞻基说道:“说的很好。”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老二老三,说道:“既然你们大侄子已有克敌之策,我们这些做爷爷和叔叔的,也不能光看着。这次出征,咱们就给这小子打出几年和平的时间,至于最后能否将塞北之地尽数拿回来......”

说着,朱棣便又转头看向朱瞻基,说道:“就看你小子的了。”

听到这话,朱瞻基顿时一愣。

得!

白说了!

感觉非但没有劝住他们,这是要越来越起劲了!

正当朱瞻基发呆的时候,朱棣再次说道:“你小子在大局之上的眼光不错,不过打仗要的不能光是这些,这次出征,好好的跟着你二叔三叔学学,看他们是如何带兵的。”

见此,朱瞻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点了点头:“是。”

“行了,都下去各自准备吧。”

“是!”

.......

随着众人离开,朱棣一个人缓缓来到那龙椅之上坐下,一边瞅着那沙盘,一边又重新回忆刚刚自己那大孙子朱瞻基说的话。

一时心里头那个高兴啊.....

大明朝没有一个值得依仗的帅才。

一直都是他朱棣的一块心病。

第一次那丘福全军覆没,若不是大明朝还有他这个皇帝在,塞北那些部族见大明朝如此好欺负,定会起了那反扑之心。

如今好了。

自己这个大孙子虽然没有任何历练的经验,但只要靠着他这点对军事上的天赋,再加上这次出征学习到的经验。

日后就算再不济,他朱棣死后也不怕整个大明朝就无一人可用的境地。

就算这小子经验不多,胜不了,还守不住吗?

靠着大明朝的火器,想守住还是很简单的。

同时,以这小子成长的速度,日后该担心的绝对不是他大明朝!

整个草原上的部族,日后都将会因为自己这个大孙子而感到颤抖!

“这个成长的时间,就让爷爷给你打出来吧!”

三日后。

为大婚之事忙碌三天的朱瞻基,再次被老爷子召到了身边,来到了那小姑山的演武场上。

此时的朱瞻基一改往日之穿着,一身铠甲,威风凛凛。

骑着战马,与老爷子朱棣一同朝着那演武台上行去。

一旁,则是浩浩荡荡的将士。

来到那演武台之上,朱棣稳坐主位之上,一旁的朱瞻基、朱高煦、朱高燧以及军中的大将们,都站于两侧。

随即,老爷子起身,望着眼前的景象,将右手握拳,放于胸前。

大声喊道:“明军威武!”

随着朱棣一道喝声响起,周围不管是将军还是王爷皇孙,一个个齐声喝道:“将军威武!”

下面的将士们,也纷纷齐声喊道:“将军威武!”

朱棣继续喊道:“明军威武!”

下面将士齐喝:“皇上威武!”

“明军威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续三声齐喝完毕,汉王朱高煦当即便跪在了朱棣的面前,拱手喊道:“三千营主将,兵演总指挥朱高煦,请皇上示!”

听到这话的朱棣,当即便从那旗桶之中拿出一面令旗,左手一挥,汉王朱高煦当即便领了令旗起身。

“先看三千营。”

“遵旨!”

随即,朱高煦高举令旗于头顶,喊道:“鸣鼓!”

令旗一动,鼓声乍响。

下方的军队便开始迅速的退散。

随之那三千营便迅速的朝着场中飞奔而去。

三千营中皆是骑兵。

那浩浩荡荡的场面,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虽然只是兵演,但那阵仗,却犹如真实的战场一般,规模声势浩大!

就是一旁的朱瞻基见了,也是心中激荡。

这就是古代的战场模样啊.....

数万骑兵于战场上碰见,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厮杀的场面。

那场面,想必更加的壮观。

而伴随着那三千营的演武完毕,老爷子朱棣再次从那令旗桶子里拿出一面指挥五军营的令旗,在胸前一挥后,放在了朱瞻基的面前。

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感慨的朱瞻基先是一愣。

转念便明白了什么,赶忙接过了老爷子递来的令旗,走到场中,如刚刚他二叔的举动一般。

“鸣鼓!”

........

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此刻落入在场众人的眼中,却意义非凡。

大明朝军队三大营。

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

三千营主骑兵,是由三千名投靠明朝的草原族人所组成。

但在后来慢慢的发展中,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四万,巅峰时期,更是七八万。

而五军营,则是明朝的常规主力部队,分为中军、左掖军、右掖军、左哨军、右哨军,“五军营”之名便源自于此。

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

朱棣将五军营的令旗交给朱瞻基指挥,虽然只是一场兵演,但众人也都看出了些什么。

尤其是那代表兵部而来的杨士奇,虽然表面不动神色,可心中却是激荡无比。

朝堂之上,自不必说了。

太子的势力遍布天下。

唯独这军权,对于长孙殿下而言是一个空白。

还是一个非要掌握的势力。

如今皇上这么做,摆明了是要长孙殿下慢慢掌控军队。

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不仅是那杨士奇,一旁的那些将军,甚至是汉王朱高煦以及朱高燧,也都看出了这一点。

要知道,以往这些事情可都是他朱高煦做的。

就当这演武场上正在进行着浩浩荡荡的兵演时,那正在马厩中养马的于谦,顿时顺着那梯子,爬到了那一大堆的喂马饲料之上。

瞧着眼前这浩荡的场面,心中激荡。

本质上还是读书人的于谦,不管他是否喜好兵事,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着。

顿时便对着这几日交好的一位养马师傅喊道:“哈斯大哥!快来看!”

听着于谦的话,那哈斯珠子也跑到了那喂马饲料的草堆上,瞧了眼外边的景象,却不屑的说道:“朱家的军队,来来回回就那么点战法,有什么好看的。”

可于谦却说道:“这种骑兵战术在兵书中是有的。”

一旁的哈斯珠子顿时惊讶的问道:“你竟然懂战法”

可已经在军队当中被熏陶了好几日的于谦,与以往还是有了很大的改变,笑着说道:“书上得来终觉浅,亲眼看到了才知道,当朝皇帝用这种骑兵战术,大破阿鲁台,百战百胜!”

但那哈斯珠子却还是不屑的说道:“你知道个屁!他们输了是因为阿鲁台太笨,你早晚会看到,他们会败的一塌糊涂。”

对于这哈斯大哥的话,于谦并不在意,说道:“行了,你自己过嘴瘾吧。”

闻言,那哈斯珠子见于谦根本不屑,顿时气愤说道:“我跟你打赌!”

说着,还拍了一下于谦的肩膀。

此刻正被军队文化熏陶,对当朝军队有了归属感,甚至归属感自豪感正处于初期爆棚阶段的于谦,也是当仁不让,直接将那哈斯珠子给推了下去:“赌就赌!”

不过好在有草堆垫着。

在看完那战法之后,正在给马安马镫的哈斯珠子,在瞧见外面那一车车往中军主帐内运酒的马车,顿时对一旁的于谦说道:“你喝过御酒吗?”

于谦摇了摇头。

“你不是状元吗?”

于谦如今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是状元这回事了,毕竟被免了,如今说起来,不就是当面揭他的短吗?

顿时骂道:“你才是状元。”

那哈斯珠子笑了笑后,赶忙说道:“想不想喝御酒,想就随我走!”

说着,那哈斯珠子便赶忙快步追上了那装有御酒的马车。

见此,那于谦虽不知道要做什么,却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随着众人一桶桶的将那酒桶给搬运到中军主帐后,运送的人便一个个离开了。

唯独那哈斯珠子,蹲在了那酒桶旁,品尝起了美酒。

见此,躲在一旁放风的于谦,顿时跑了过来,一脚踹在了那哈斯珠子的后背,将其踹倒,说道:“找死呢!”

可那正在品尝着那美味御酒的哈斯珠子,却丝毫不在乎,只顾着享受那美酒的味道。

神情夸张的说道:“美美啊”

瞧这哈斯珠子的神态,那于谦的酒瘾也被勾了起来。

瞧了眼那门口无人后,赶忙便将那酒瓢给抢了过来。

舀了一瓢后,大口喝了起来。

正当于谦也沉浸在这美味当中时,一旁的哈斯珠子也是感叹的说道:“你说,这大明的皇上不就是神仙吗?有这么好的酒,还不够,天天想着去打别人.....别喝了,别喝了,给我,给我喝一口......”

可于谦却压根不理他,再次舀了一瓢,大口喝了起来。

“舒服啊”

“哈哈哈。”

可在美美的喝了两口后,那于谦的脸上虽然尽是得意的笑意,却还有些理智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咱们得走啊,这儿太不安全了,别一会儿掉脑袋了。”

但那哈斯珠子却说道:“放心吧,一时半会儿他们撤不下来,我有数。”

话音刚落,那帐篷外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回去告诉太子爷,别拿那套老娘们的话来糊弄我,不打?不打行吗?不打行吗?”

听到这声音,对于皇帝声音有些了解的于谦,顿时心中一惊。

转身左右一瞧,拉着那哈斯珠子便躲进了那主帐的帅桌之下。

而伴随着朱棣带着人来到那主位之上坐下后,便指着那杨士奇呈上来的字画,对身边的朱瞻基说道:“瞧见没有,你前几天说的那番话,可算是让你爹找到反驳的理由了。看看,这是你爹命人送来的杜甫的兵车行。”

“来人,将字挂上!”

“是!”

此刻的帅桌之上,那哈斯珠子和于谦急的满脸汗珠。

脸上都是焦急悔恨之色。

与此同时,一名随行的太监也开始念起了那兵车行的内容。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随着那太监念完,

朱棣顿时指着那字说道:“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朕这次的军饷,有向那些百姓索租分毫吗?”

生气的骂了一句后,朱棣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跟随徐达大将军北征,两淮之地,洪泽湖一带,本是鱼米之乡。可看到的却是几百里没有人烟,那草长了半人高,从老百姓院子里一直长到炕上。”

“敌人们将当地圈了当马场,人杀了埋在地里当肥料,那样草长的才好。”

“我记得清楚,那是盛夏七月,当地却阴寒刺骨,四野鬼火,遍地呜咽,十几万大军,尽皆垂泪。”

“徐达大将军说,再搞十几年,我们的孩子连唐诗宋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朱棣感慨的长叹一声:“我明白老大的意思,要与民休息,要做明君,嫌我老头子没用,总带着你们打打打,杀杀杀,放不开手脚治国。”

“你们在场的这些人,有的是跟了我大半辈子,有的是最近十年跟上来的,我的那些弟兄叔叔们,死的死,老的老,都凋零了。”

“常遇春大将军,受了六处箭伤,刚包扎好,敌人夜袭,又上马战到天亮。外边铠甲都被自己的血给泡透了!他跟我说,小子,死在床上没出息,只要敌人还在,我们该死在马上!每次出征,老大都上折子来,说户部没有钱,年年战争,财政赤字高如泰山。”

“我不能驳他。可我不能看着敌人做大冲进来!这场仗,就算你们都不去,我老头子匹马单刀,也不叫他们跨进长城一步!”

“我自己去!”朱棣脸色坚定凝重的说道。

听着老爷子的话,站在一旁的朱瞻基尽管知道这是自家老爷子战前动员的话,可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豪气战意。

想想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年代,将星云集,驱逐鞑虏。

那些外族人,想要将整个华夏的根给刨喽!

退耕还草。

要弄马场!

如果没有那些人,几千年传承至今的华夏文明将彻底毁于一旦。

可就是这些人。

起于微末,靠着一把把的刀,在那元廷的暴政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多数的汉族权贵,也都是坚定支持元廷的。

他们能笼络和依靠的,只有那些连书都没有读过的老百姓。

什么都没有,就靠着一颗想活下去的心,还有那一腔的热血。

硬生生的推翻了元廷这个犹如笼罩住了天的庞然大物。

一时间,朱瞻基第一个拱手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说道:“爷爷!孙儿与您一起!愿血战报国!”

随着朱瞻基的话音一落,一旁的那些位置上坐着的汉王朱高煦等人,也纷纷跪在地上喊道:“愿随皇上,血战到底!”

听着外边那慷慨激昂的话音,那桌子下面躲着的于谦,一时之间也被皇上朱棣的那番话给震住了。

竟怔怔的愣在原地。

想到自己之前在那酒宴上的话,心中信念,第一次有些动摇起来。

倒是一旁的哈斯珠子,一脸的愁眉不展。

而外边的老爷子朱棣,在听到众人的话后,也是直接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朝着那帅桌便刺了进去。

脸色郑重决绝的说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后面的众人也都跟着喊道:“不破贼军,誓不回还!”

一时间,军心士气如虹!

朱棣从那帅桌上拿起酒杯,对着一旁的众将说道:“满饮!”

下面的众人纷纷脸色坚定决绝的端起酒杯。

见此,朱棣对着那一旁站着的杨士奇说道:“告诉太子爷,士气可用,军心所向,不可逆转!”

说罢,众人满饮杯中之酒。

随后老爷子朱棣对着一旁的亲卫们说道:“快,吃完饭,我们去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