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第一人(1 / 2)

未来图书馆 志鸟村 0 字 2021-10-06

 从北汉带回的丁户们,与大夏的佃户,在初期是完全不同的。</p>

尤其是被虏去多年的丁户,生产积极性很低,必须有监工才会卖力。他们对于大夏和北汉,大约都没有什么认同感,也不相信程晋州的承诺,就像是不相信北汉的老主人一样。</p>

唐正也觉得颇为棘手。他以前不过是跟着老爹帮忙的村长助理,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指挥起普通佃户尚可,对于身份特殊的夏奴们,就没有了一点办法。</p>

眼看着田地到了最后期限,再不耕种就要损失整整一季,程晋州不得不求援于程家。</p>

实际上,也算不上什么求援,在这个家族一体的世界里,只要他说一声,程家自然会竭力满足他的要求——不管怎么说,程晋州的星术士身份,带给程家更多的好处。</p>

绍南离德安并不远,驰援的先生们速度也很快,唯一让程晋州有些不能适应的是,带队的既不是管家头子,也不是某位擅长农活的管事,而是程文征,大夏镇南督中使大人,他的嫡亲爷爷。</p>

中国式的政府,向来鼓励为人民谋福利,自己没人性的官员。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便是其中的典范——您回家看看老娘和儿子,顺便吃顿饭,能浪费几分钟时间?谁知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不是浪费大好光阴,只为了搂个男人或者女人,又或者只搂着自己。</p>

程文征大人当然没有大禹那么变态,毕竟他的目标不是做皇上。但在防守北汉的任上,他也的的确确做到了六年不回家,就像是在边境守孝一般,</p>

镇南督中使是武官,见惯了刀光剑影,他更希望有子孙能继承家业,故而对体弱多病的程晋州,从来就没什么特别的观感,若非他的嫡孙不多,兴许忘记了都有可能。而在程家三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诩为程家家族的程文征,似乎也不觉得家族内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p>

如果是以前的病秧子程或许会有更多美好的记忆。可换成了程大博士之后,他对程文征简直就如陌生人一般,仅有的表面上的恭敬,经过刘匡星术士试图拆分德安星术士的那一招,早就击的粉碎。</p>

在这样的状况下,程文征带队来到德安,并不会让程晋州有任何感激的感情。</p>

他甚至懒得去城外迎接,就等在县衙的会客厅中,然后派人将之接入城内,端茶倒水,也都保持着冷漠的姿态。几个人的大房间里,宛如寺庙一般。旁边各有两三人陪同,除了介绍计划的两个人外,一群人都喝着茶,均不说话,像是寺庙一般。</p>

程文征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偏向于刘匡,无奈道:“刘匡星术士和安风星术士在大夏根深蒂固,我从来没想过和两个人竞争,所以在之前的事情上……是我考虑的不周详。”</p>

“现在呢?”程晋州不想和他争辩什么,直截了当的问了起来。</p>

他可不相信,堂堂的正二品武将会为了种地的事情来找自己。</p>

程文征没办法,转头指指管家们道:“听说你这里缺些管事的人,将他们送过来,另外,也的确有些问题。”</p>

“哦。”程晋州的声音平淡无奇,心里想着,要是程文征大人,以为爷孙辈的关系,能从自己这里掏走什么好处的话,他可真是找错人了。就算以前能淘到,现在也不可能了。</p>

见程晋州态度没谁那么变化,程文征只得问道:“你真的去了汉京?”</p>

“都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找侍墨去。”程晋州挥挥手,待下人们均撤离后道:“是,您是从哪里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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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的贵族早都知道了。”程文征呵呵的笑了起来,道:“北汉的贤皇帝是什么样的?”</p>

“没见过。”程晋州在飞空艇里做着,几乎谁都没见过。他却是不知道,坊间传闻里,他是和北汉皇帝交手九百九十九个回合后方才险胜,赢回了在外多年的一群大夏人。贵族们不免受到影响。</p>

程文征干笑了两声,嘴角的最后一丝皱纹也收拢了起来,最后道:“我们程家与北汉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的曾祖父,就是死在了和北汉的战争中,我们程家有5名子弟,死在了和北汉人的手上……”</p>

程晋州不想说“他们自找的”,但他的确这样想。贵族们为了寻求军功,总是要在边境挑事,程家和北汉之间的关系,大约就是一次失败的军功战斗。</p>

显然,程文征不这么认为。他的父亲的死亡,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在年逾花甲,仍然念念不忘。</p>

他拉着程晋州,看着他的眼睛道:“晋州,你已经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了,祖辈之仇,不可不报。”</p>

程晋州有些腻味,半是讽刺的道:“你想怎么报仇?杀1万个北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