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际关系方面，程晋州并未刻意经营过，他也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际关系。</p>

孤独的一个人来到大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的代理人，从根本上说，他就是一个有身份证的越境者。</p>

其与姜璜星术士、康德主教的所有交往过程，也都可以形容成交易过程。</p>

他拿出一些对方敢兴趣的东西，而对方帮他完成一些只有四级星术士才能完成的工作。但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的程晋州是颇为真诚的。</p>

他很少不正当竞争，很少以次充好。不管是他卖给姜璜的棉素果，还是交给康德主教的《伯努里大数定理》都是超过他们付出的价值的——当然，程晋州的付出更少，所以这种交易才能继续下去。</p>

但在两位四级星术士看来，程晋州的确实是要比一些高等级的星术士更有品德。这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品德。</p>

一个人，公平交易，不坑蒙拐骗，不利用权力损害他人的根本利益。那这个人，就是一个有品德的人。</p>

在权力的世界里，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p>

作为纨绔子弟的程晋州，也许不是个纯粹的有品德的人，但在大多数时候，他是！</p>

星术士们不善于表达情感，通常也不需要，但在此时此刻，程晋州一直以来保持的“底线”发挥了作用。</p>

姜璜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郑重其事的转过头来道：“程晋州，下面我说的话，你要认真注意。”</p>

“好的。”程晋州马上意识到，有事发生了。</p>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圣崖历练者的，但他们的考察是很残酷的。很少有星术士，在光鲜之外，看到失败的历练者。”姜璜顿了一下，看看康德主教，继续道：“我说了这些话之后，恐怕是要得罪圣崖的，只希望你能成功吧，毕竟没有你的棉素果，我现在也只能过些寻常人的生活了——那另一位圣崖历练者，就在附近，几次三番出现在你身边，你要小心。”</p>

最后一句，才是他考虑再三，准备要说的。</p>

在竞争激烈的世界里，竞争者的频繁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p>

“就在附近？”程晋州转头看向康德。</p>

康德有些无奈被姜璜拉下水，但想想自己因为《康德大数定理》在星洲大出风头，还是道：“上次在汉京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位蒙面的历练者，由于好奇就一直缀着他，前两天的时候，他的速度突然加快，我一路追来，就碰到你们了。”</p>

姜璜不知道前因后果，听的眼睛都直了。</p>

什么叫艺高人胆大，这就是了。因为好奇而缀着圣堂历练者，这种事情真是听都没听过。</p>

能承受5000星力的康多，神经果然要比正常人粗大不少。</p>

程晋州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只眨巴着眼睛，道：“我要和他竞争什么吗？”</p>

“你是真的不知道？”姜璜从他手上拿到棉素果的时候，就认为他是圣堂历练者了。这些实在的东西作为证据，远比语言上的信息更实际。</p>

但在这种时候，再看程晋州的表情，他就奇怪起来。</p>

程晋州毫不掩饰的摇头。圣堂历练者似乎要带来麻烦的时候，他可不想随便承认。</p>

“每次圣崖历练者大出风头的时候，大家以为那是圣崖选中的人很优秀，其实不仅仅如此。”康德才不会想那么多，毫无顾忌的道：“历练者不仅一个，只有大出风头的那个，才能被承认？最终至多仅有一个圣崖历练者，能前往圣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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