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西窗剪烛(2 / 2)

“今视之殆如梦寐,与谈诗文,慧黠可爱。剪烛西窗,如得良友。”百里钩弋忽然一笑,放下手中的笔,托腮打趣赵良宵。

赵良宵握着小剪,嘴角微微翘起:“其实本宫一直觉得,‘西窗剪烛’这个比喻,用来比喻思念离人更好一些。亲友聚谈么,少了点那个意思。”

她笑得眉眼舒展,她也总是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好像除了霍斐,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在心里,一切为了霍斐似的。百里钩弋心下有些哀怜,公主这样好,哪里配不得霍将军,瞧瞧京都那些愚民,把公主都传成什么样了。

百里钩弋打了个哈欠,青丝在肩头慵懒的披开,赵良宵见状,放下小剪,又走过来拿走她手上的狼毫笔,嗔道:“既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去睡,不用画什么的画像了,也不必守着本宫,本宫瞧着那人今晚未必会来。”

原本百里钩弋守在这里,一是防备那人再来,二是想让赵良宵再回忆回忆那人的具体细节,方便自己画下来拿去追捕。

在赵良宵的一再强调下,百里钩弋终于屈服于乐昌公主的“淫-威”,乖乖滚去睡觉。

百里钩弋离开之后,赵良宵提着小剪,盯着桌上的画像看了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笑出声来。

她提腕拿起笔,想到那天晚上那个面具人的种种恶行,泄愤似的带着一抹坏笑,拿着狼毫笔在那人的面具上画了一只硕大的王八。

刚刚落笔,整个房间的蜡烛鬼魅一般,如同昨天晚上,一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