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奉何人之命？”柳三变盘问道。</p>

“还能是谁？”柯幕僚肯定地道，“当然是儒帅了！”</p>

那位假扮敌人的长官解释道，我们完成了巡边任务，应该撤回去休整的队伍，儒帅命令，为了提升战斗力，提高巡边的警惕性，配合了这场演习。</p>

“难道不怕出现伤亡吗？”柳三变耽心道。</p>

柯幕僚微笑着，很自豪地道，这样的受伤一般不会危及性命，死亡一般都不存在，如此真正意义的对抗演习，追求的不是逼真，而是实战。</p>

“你们相互之间不认识吗？”柳三变又问道。</p>

“认识？”刘金龙很是夸赞地道，“你想想，儒帅是什么角色，手上兵将众多，战斗力都不弱，他善手利用陌生感，组织实战训练，越练越像豺狗，越练越有戍边的信心，越练越有保家卫国的战斗力！”</p>

假扮敌人的长官道，这种演习因为陌生，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他指了指身边的士兵，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在这种演习中都不能自保，遇上真正的敌人，必死无疑。因此，谁也不会放过这种力求自保能力的训练，大家都看成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务求必胜。这种认识，所有人都有，而且训练遇到的对手，往往比真正的敌人更强。</p>

“你认识我？”柳三变走到假扮敌手的长官面前问道。</p>

那人点了点头，我被抽调回到幕府学唱《南乡长》和《望海潮》，学了两天，当然认识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当今的词坛圣手，儒帅的挚友。</p>

“那你应该认识他吧？”柳三变把柯幕僚拉了过来，问那人道。</p>

那人摇了摇头道：“你想呀，要是相识的人，儒帅都不会安排参与这种演习的。”</p>

对对对，柳三变反应很快，认出来了，演习不就成了排练了吗，嘻嘻哈哈，花拳秀腿，装装样子，只有浪费资源的份。</p>

那位假扮的长官又道，我请教儒帅，我们最终以何为凭，才能相认，儒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半晌才说，你的喉咙。他说得绘声绘色，摸了摸自己的喉节，终于懂了。</p>

好吧，既然有幸与柳公子近距离接触，我冒昧请求不吝赐教，我们完完整整地唱一遍，也好取信于人。</p>

啊，不错不错，没看出来，这位长官的歌唱得很好，声音洪亮，音色圆润，音质清脆，而且音准和节奏感出奇的好。</p>

柳三变待他们唱完了，走过去握住那位长官的手道：“你不当兵了，还可以有另一个职业，做一名受人敬重的名伶！”</p>

那人也很风趣：“到时候讨饭到了柳公子门前，千万要可怜可怜我哟！”</p>

在柳三变的组织下，两只巡边队伍合唱着那两首新词，歌声在辽阔的空域中回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