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女婢看着苏泽打人的模样笑成一团,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三年下来,她们早就对苏泽这位年轻的县令十分了解了。
不提苏泽拯救清风县的百姓于水火,让大家都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们也知道苏泽本人是个好人,刀子嘴豆腐心,丁航能被苏泽踹上一脚,说明是苏泽信任的身边人,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丁航被打了也不吭声,一米八的大高个子,此时委屈的站在苏泽身后,等待发落。
他觉得他很委屈,这些明明都是苏泽教他的,是苏泽整天说锦衣卫那群狗东西居然敢敲诈他,迟早要把他们弄死。
一旁的朱瞻基拍了拍侍女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兄,你为何不将此地情况上报上去,若是按照政绩来看的话,你应该早就可以升官了吧?”
朱瞻基是真的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苏泽可以将此地政绩报上去,然后换取升迁的机会。
可苏泽这三年从未如此想过,也压根没有升迁的意思。
难不成还真有不想升官的人?
苏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你知道我得罪的是谁吗?”
“本官得罪的是当今陛下的亲儿子,汉王殿下!”
“升官也要朝中有人才行,谁愿意冒着得罪汉王的风险提拔我?”
朱瞻基迟疑道,“汉王管不到官员升迁吧?”
官员调动一直都是归于吏部管辖,汉王就算是王爷,手也伸不到吏部去。
苏泽叹了口气,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泰顺,你啊,不是官场中人,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汉王对付我一个小县令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只要透露出看我苏某人不爽,自然有想要讨好巴结汉王的人针对我。”
“当年我怎么被贬下来的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上官针对我,刁难我,我就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了。”
“你说,汉王需要自己出手吗?”
朱瞻基欲言又止,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十分好奇的事情。
“那苏兄你究竟因为什么得罪的汉王?”
苏泽揉了揉脸,有些头疼说道,“也没啥,就是骂了汉王一顿,说他不该觊觎太子之位,太子之位历来都是传嫡长子的,汉王他逾矩了。”
听到此话,朱瞻基面露诧异,他还真不知道这其中原来还有隐情。
原来苏泽是因为替他爹,也就是太子说话,才会得罪了汉王叔。
朱瞻基有些感动,原来苏兄竟然一直都是忠实的太子党啊。
他一把抓着苏泽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苏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一直窝在清风县当一个小县令的。”
朱瞻基有些过意不去,苏泽只不过是汉王和太子交锋的政治牺牲品罢了,偏偏他和父亲都一无所知。
以苏泽的才华,窝在清风县当县令简直是屈才了。
苏泽表情有些微妙,不动声色的甩开了朱瞻基的手,心中则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