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身边的女人。</p>
“耀阳”</p>
“我跟我爸妈的关系不好，臣羽又从小是奶奶带着长大，她对我跟臣羽，比我爸妈都要亲。她喜欢淼心，这点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但是一个老人家也确实是没有多少时间，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而希望奶奶早点离开人世，我也不会想要再在她病重的期间去找些事来刺激她的神经。如果你能懂我与她之间的那份感情，我希望你能理解并支持我，若是不能”</p>
“我能我能耀阳，我懂，我也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害怕他说出自己不想要听到的言语，夏芷柔慌忙出声回应，整个人娇柔万分，似随时会忍不住哭泣。</p>
曲耀阳冲她笑笑，轻抚了一下她的小手，又侧头到她耳边轻语，“乖乖上去等我，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p>
夏芷柔犹豫着看了看他，又去望目光已经不再留恋在他身上的裴淼心。后者的神情多少是让她安了些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爱情，只是莫名地害怕他靠近她。</p>
夏芷柔很快转身离去，曲耀阳再转过来对上裴淼心的时候，神情已经倏冷到了极致，用力将她拉向安全通道。</p>
“对面的楼上有间咖啡厅”</p>
“不用了，我要说的话很短，就在这里”</p>
曲耀阳挑眉，唇畔一丝嘲弄的笑意，“看来你在我奶奶面前也并不是全然那么单纯的孩子，至少你知道在我面前、在何时何地把这些你早就想说出来的话说给我听，什么奶奶再撑不过两个月这种话，是谁教你，还是你早就想好要在我生气之前说给我听”</p>
他的不信任和嘲讽，还是深深刺伤了她的心。</p>
裴淼心深呼吸几下，待稳住心神，还是侧过脸来对他，“你爱信不信”</p>
他显然也是一怔，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对自己说话总是客客气气柔柔弱弱，即便像上次一样整他，也从没像现在这般冷漠，好像跟他再说一句都是多余。</p>
不觉就皱了眉去看她，看她分明模样依稀，说出来的话却这样冷然。她似乎还是他之前认识的天真烂漫的裴淼心，却似乎再也与他没有关系。</p>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身体不好，我爸的高血压昨天也才发作。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进家里面的人，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放你一条。这两个月之内你按时回家是回我那里我不要求你留下来过夜，但是有空你就得陪我到奶奶或是我爸妈那去。”</p>
曲耀阳听着都要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要求有些过份你真当我们是夫妻关系”</p>
“我要真当，刚才我就在郭秘书面前戳穿夏芷柔二奶的身份，顺道再赏她两巴掌了”</p>
“裴淼心，你不要太过份”曲耀阳的面色一沉。</p>
“不是我过份是你们逼我过份不管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可我们到底还没有离婚，我只要拿出我们俩的结婚证就能告诉所有的人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到时候不管你们什么相不相爱，只要这两个月里你们敢在别人面前让我难堪，那我也不怕一拍两散，一家拉一个陪葬去”</p>
“你”极少动怒的曲耀阳这回却是生了大气，也不管周围那许多来往人群，一把箍住她下颌盯住他眼睛。</p>
他明明是在看她，这么多年来，极少这般认真地看她，可她非但没有觉得感激，反而不住地想笑出声音。</p>
“裴淼心我警告你，要是再拿我奶奶出来说事，别怪我翻脸无情”</p>
禁不住，还是想笑，她就看着他的眼睛，笑弯了唇角，“亲爱的，今晚记得回家吃饭，我等着你。”</p>
“你想得美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根本从来什么都不是，我爱的人不是你，当初之所以同你结婚”</p>
“我知道是为了商业联姻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没成为过你的妻子。可是耀阳，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结婚了就是事实。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像当初，我们都是为了一些自己在乎的人。”</p>
曲耀阳唇角动了动，冷笑起来，“别以为自己好像有多了解我”</p>
“我不了解”她狼狈摇了摇头，可是眉眼鼻头，为何却酸涩得不得了，“从前是我傻是我天真，总以为这样无怨无悔地爱一个人，总有一天他也会回过头看我。可是到底是我又笨又蠢，这世上总归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去爱的，甚至连了解都用不着”</p>
“你”曲耀阳怒极咬了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三年你过得不好，我又何尝过得开心”</p>
眼角湿湿嗒嗒的，她不知道耳边是不是又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p>
“所以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了你两个月之后一定签字离婚，就死都不会反悔跟你纠缠了这许多年，我也累得很只是就算到了最后，我还是想把周围人的伤害减到最低”</p>
她的话无可厚非，曲耀阳见她这幅模样，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径自放开了自己的手，整了整身上的西装。</p>
她踮起脚尖为他理了一下衣领，像个娇嫩的小妻子正去关心自己的夫君。</p>
曲耀阳一愣低下眸来，她似乎理得极为认真，明明双眼还是红红，可她还是专注盯着他的衣领做她自己要做的事情。</p>
他的心莫名烦躁不停。</p>
他同夏芷柔之间的关系，自是不用说，十年换来的真情。</p>
只是这十年里，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p>
生活中用来调剂、**的女人亦有不少，甚至多数亦曾为他暖过床。可偏生，只有裴淼心，这个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她不懂他的游戏规则，也不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她只是爱着他，令人厌烦的爱情。</p>
想要阻止或是皱眉，一切的动作都还没来得及，她已经收手头也不抬。右手轻抚他心房的同时再忽然放开，抬眸看他的时候她竟还是轻笑的模样。</p>
她说：“谢谢你。”</p>
曲耀阳听着倏然就是一怔。</p>
她抚了他的心又放开，她还说谢谢你</p>
、27</p>
脚疼没有坚持多远，从大厅里出来，旧伤的疼痛和心底的苍凉，到底没有让她坚持多久。</p>
找到写字楼大门前的花园长椅上坐下，左脚已经肿得发胀，私底下该用的药都用了，可这旧患总也不见起色。脚疼，连着心也是疼的。</p>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边的戒指，闪闪亮亮的三克拉钻戒，不大不小，正好是她给自己挑的款式，却是她一直戴着，他一直不屑的戒指。</p>
起身的时候没有再去碰它，就让那漂亮得像朵花似的戒指一直躺在那里。</p>
小手上空空如也，她一路坚持着向前走，直到坐上停在门口的公交车，落座于靠窗的位置，才终于找回些平稳的呼吸。</p>
也许人生中的有些爱情，终究，只能是路过的风景。</p>
端午节的五月初五，正好集中在整个五月的最末端。</p>
奶奶早早令人挂了电话过来，睡意朦胧之间，无意将电话接起的人正是曲耀阳。</p>
昨夜一直工作到凌晨，最难过的时候想要回家，回到有夏芷柔在的那个小家，可半途却接到裴淼心的一通电话，说是明天就是端午，他最好还记得要去爷爷奶奶那过节的事情，早七点就得出发，所以晚上必须回来过夜。</p>
他拧了眉，“是不是要那么早我现在正开车回去，梳洗完再折腾一下时间就差不多了，我那地儿离爷爷奶奶住的地儿远，你让我七点怎么过去”</p>
她说：“那你过来沙发上给你留了枕头被子，楼上的房间里也有你以前留下来的衣服，我一件都没有丢，明早我们一起出发，就从我这里走。”</p>
曲耀阳听着就快要笑出声来，“裴淼心你故意的吧谁说要到你那去过夜了”</p>
“东西我放在厅里，你来了自己拿和用就行。钥匙你有的，来了自己开门，不要叫醒我，我困得很。”说完就挂电话，不给他再多一刻的迟疑。</p>
狠狠捶打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盘，转动方向盘重新开回大路上去，还是给夏芷柔发了条短信，说是凌晨还要开一个视频会议，天晚了可能就留在公司不回去。</p>
她的短信没有回过来，大抵是真以为他的凌晨会有会议，所以早早就睡美容觉去了。</p>
他将车从裴淼心所在的小区停车库里开了进去，搭乘电梯上楼之后用钥匙开门，玄关处一盏小灯的光明，算是她留给他这个暗夜造访者最后的欢迎。</p>
脑袋实在疼得厉害，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安排他睡客厅也不睡房间，看到铺得柔软的被子和枕头，还是让他忍不住过去鞋也不脱，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p>
睡了几个小时，半夜里又被肚子饿醒。挣扎起来到厨房里去找食物，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女人到底有多久没在家里做过东西</p>
橱柜顶上几小包泡面，他正拿下来研究口味的时候卧室的房门正好被人从里面开启。</p>
裴淼心穿着大件的熊猫t恤睡裙站在那里，半开放式的厨房门前望他，他也回头，轻咳两声看她打开冰箱拿出水壶为自己倒了下半杯水，然后就当没看见他似的转身又打算进屋去睡。</p>
“裴淼心”他叫了她，泡面才拆到一半，还是求救似的叫了她的名字。</p>
裴淼心一边喝水一边回身，看着他的眼睛。</p>
“冰箱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平常在家里都不需要做东西吃又要叫我回来吃晚饭，又要留我在这过夜，可你这什么都没有，你诚心整我的是吧”暗夜里的寂静无声，明明是不该，却莫名地还是让他询问出声。</p>
“我有做，只是吃完了，所以才没有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