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运来a市再分发到各个超市，颜色晦暗一些也很正常。”</p>
“而另外一块，颜色鲜艳是因为它与这块不是同一批购进，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购进以后一直以活氧保存在冷藏冷冻柜。虽然表面看上去比现在这块颜色鲜艳也较新鲜，但死亡时间一定超过二十四个小时。”</p>
那营业员伸手接过曲耀阳手中的盒装牛肉，丢到称重台上称了重，递给他的时候，眼睛睁得浑圆，“这你都看得出来这牛肉真的是下午才从日本空运过来的这位小姐，你们老公好厉害”</p>
裴淼心看着曲耀阳伸手接过营业员递来的牛肉，扔进她前面的手推车里。</p>
他接过她的手，主动去推了车向前，她在后面看着他，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了他的手臂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就连上次买猪肉的时候也是，你说尸体这多像一个验尸官会说的话啊”而不是“宏科”的执行总裁。</p>
他侧头抿唇，“刚才我都是乱说的。”</p>
“啊”她吃惊张唇。</p>
“我是看见两盒牛肉的颜色不尽相同，可是包着它们的保鲜膜和标签条却像是同一批的货色。这间超市主要经营的就不是空港运输的食物，所以通常这样的东西不会进得很多。那么，这两块牛肉就应该是出自同一家厂商的同一批的同一头牛。”</p>
“可是你刚才说，从颜色上来看，它们并不是的”</p>
“对。”曲耀阳轻笑点头，“但是日本大雨这是真的，上午新闻台的报道，日本全境69百分号的地方曾有大中小雨降临，真正告诉我选择这块牛肉是对的，是那营业员的表情。”</p>
裴淼心一怔，再是疲惫，却终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p>
难道气氛还算良好，也许是真的疲惫到了极致，反而没有挣扎与难过的心情。</p>
她第二次同他一起逛完超市，没有问他突然打算留下来吃晚饭的原因，也许是他跟夏芷柔吵架有了矛盾，不打算回去吃饭，又也许是昨天裴父裴母的离开，让奶奶交代了他些什么，所以，他才会在这里等了她一天。</p>
回家的时候经过玄关，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买的便当连带着才撕下来的电费催缴提醒单已经不翼而飞。</p>
他提着东西直入厨房，她想问他句什么，他却抢先开口道：“做饭，快点，我肚子饿了”</p>
头晕眼花，跟他纠缠都是徒劳。老老实实抓过旁边的围腰系在身上，再老老实实地走到琉璃台前清理起袋子里的东西，将它们一一整理进冰箱。</p>
牛肉、鸡蛋、蔬菜、牛奶，似乎但凡是超市里看得到的吃食他都拿了一些，装得整个冰箱满满当当的不只，就连橱柜里也塞了好些。</p>
、第39章浴里纠缠</p>
曲耀阳站在客厅的窗前挂断电话，回身的时候那个系着小围腰的裴淼心已经端了几盘简单的小菜出来。</p>
他迈步向前的时候想起刚才电话里桂姐的交代，她说：“老夫人已经没有几天，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看见你们关系变得缓和一点。”</p>
她在餐桌前布菜，他安静坐下，看着一桌子品相精致的小菜。</p>
不是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却似乎这一顿和上一顿，相隔久远。</p>
“你买的材料全部都很贵，一顿吃不完大部分都会坏掉，所以我全部都做了，喜欢就多吃一点。”</p>
“嗯。”</p>
“还有奶奶一定跟你说过，我爸妈不在这里你就是我最亲的人。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要，我已经习惯一个人。”</p>
“奶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抬头睁眼说瞎话，曲耀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这一刻，寂静无声地跟她两个人坐在这里吃饭，还是让他不自觉想要这么说。</p>
安慰也好。</p>
她刚夹了块青菜进嘴，抬眸来看他的时候，沉默了几秒又低下头去，“是么。”</p>
“白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在开会开的什么会”</p>
她动作一滞，紧张了半天，还是佯装平静，“我找到工作了，我现在有工作了，就是在一个卖场上班。”</p>
他听着就有些好笑，“卖场什么卖场你不是学设计的吗”</p>
在他眼里，任何没有出路的学设计的孩子，都只会吃饭跟睡觉。</p>
“以前学设计是因为我的脑袋不够聪明，要考k大就只有这个专业的分数最低。上了几年大学，我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事情。我一副心思想要跟你结婚，从高考那一天起我就只想跟你结婚。然后，我结了，迷迷糊糊过了那么多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又会做什么。”</p>
“做什么”他眯了眸。</p>
“就是就是”说着就没了声音。</p>
曲耀阳放下碗筷，“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说话的声音这么小，就像是说给你自己听”</p>
他显然又开始不耐烦。</p>
裴淼心看着他的不耐烦，似乎这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从他脸上看到的情绪，她见过他看夏芷柔的眼神，温柔、忍让、妥协，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却偏生迅速转变为不耐烦。</p>
沉默了半晌，心下一片苍凉，扒了几口晚饭她便起身，将手中的碗筷全部收进水槽里面。</p>
转身以前对他说：“吃完就早点回去吧，别让你的女人等你，那感觉并不好受不管奶奶跟你说了些什么，我一个人挺好的，早就已经习惯了”</p>
他还没有等来她的答案，已经见她起身向着卧室，似乎真是疲惫得不堪。</p>
他坐在原位盯着一桌子的小菜，眉头就快拧成个“川”字，他都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难得休息的一天，难得推掉了所有行程，他居然一个人在这房子里耗了一天，到头来面对的却是她这样的态度。</p>
吃不下面前的东西，为着这一天莫名的烦闷再到刚才她急于摆脱他的脸，都让他心里堵得不像样子。</p>
不是想要关心她些什么，这个还有小半个月便会跟自己的离婚的女子。他只是只是待在这里的一天莫名想了些事情，多年的相识还有这几年有名无实的婚姻，他不是真的不耐烦了她，而是害怕真的靠近。</p>
关在浴室里脱掉上衣准备洗澡的裴淼心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关门声，心下狠狠一沉，也知道他已经从这里离去。</p>
脱完了上衣脱裤子，坐在浴缸边看着满池蒸腾的热气，她才觉得自己的鼻子酸涩到疼。</p>
浴缸里泡了半晌，本来只是想泡去一天的疲惫，可灌了满室的热气还是让她头晕脑胀。</p>
不行了不行了，慌忙伸手去抓一旁架子上浴袍裹在身上，坚持着扶着一旁的墙壁从浴室里出来时，她撞着门边的桌角，立时便痛得惨叫出声。</p>
卧室的门“吱呀”了一声，她半蹲在地上揉自己酸疼的小腿时，疲软得已经就快要栽倒在地上。</p>
“你一个人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站在门边手上拿着本书的男人挑了眉，裴淼心一骇抬头，突的一阵晕眩让她彻底再撑不住，向下栽倒下去。</p>
曲耀阳快步过来丢了手中的书，抓住她一边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p>
她慌忙去揪他衣领，他却是看着她冷笑。</p>
她头晕目眩，咬唇尴尬得不得了，想着这样不对，慌忙挣扎，“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下来走就好”</p>
“安静点”他大喝一声，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快步向着大床的方向而去。</p>
“我真的没有关系，你放下我就嗷”她被他重重一丢，背后猛砸在床垫之上，他先前随意丢开的书正好就在她身边，铬得她手也跟着疼。</p>
曲耀阳冷冷站在床边挑了眉，也不等她反应，一双大手袭来，顺着她小腿一直向上抚到大腿。</p>
她骇得面色娇红，小手铬得生疼还要慌忙去拉自己浴袍的下摆。</p>
可他的动作却是蛮狠，抓住她浴袍下摆一掀她面色一片潮红</p>
“左脚脚踝轻度浮肿、右脚膝盖伴随淡淡青紫和脱皮愈合现象，初步判断这伤应该没有多久，但似乎伤后疏于调养。”</p>
他单腿跪在她床前说的话，骇得她慌忙压下自己浴袍的下摆往床头的方向缩躲。</p>
“你怎么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p>
“我从前没同你说过，若不是下海经商，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当了一名医生”</p>
她恍惚间想起，之前听奶奶说过，曲耀阳去国外留学之前，高考填报志愿填的就是a大的医学院。</p>
只是那时候曲市长独断专行，认为自家儿子人中龙凤，要么从政要么从商，当了医生则永无出头之日。</p>
所以撕毁他的录取通知书，坚决送了他出国留学。那会子两父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即便去了国外也有人监视和回报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医生的梦想放弃以后，他才拥有了今天的一切。</p>
曲耀阳沉默了几秒，“那天在健身会所里我知道不是你故意去找芷柔的麻烦，当时现场那么多人在，会所里又有监控录像，你是怎么来的，谁带你来的，还有后来谁先动的手我都知道。”</p>
“是、是么”</p>
“可是当时你也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既然不是你主动去找的芷柔，也不是你故意要将她推倒，当时那样的情况，为什么还要让我误会是你做的”</p>
“其实，你真的有那么在乎我给的答案吗”</p>
她侧过头对他笑笑，只觉得整个神经疲惫得，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再同他纠缠下去，“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的答案，当时你在健身会所里面就会问我，可是你没有，你只相信你心里既定的答案，只想保护你想保护的人。”</p>
“也许一开始你并不了解整个事情的案发经过，可是主观意识里你还是认为我无聊和幼稚，那么后来你还来要我的答案做什么我无不无聊，我幼不幼稚跟你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