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元知县签押房。
带儿子去苏州的方博谦终于回来了,在听王主簿汇报了秋粮的事情后,方父母紧急召开了上元县经济扩大会议。
与会人员有:知县方博谦、县丞丘尚景、主簿王哲宁、户科科长欧阳磊、及其他一众上元县的佐贰官。
按常例、本次会议由方博谦主持。
待到方博谦长篇累牍的宣读完上级的文件精神,其实也就是催他们赶紧交粮后,主簿王哲宁接过话头,说道:
“欧阳科长,把今年的秋粮的上缴情况跟大家说一说吧。”
“各位大人,”欧阳磊一本正经的说道:“接应天府指示,在县尊大人的英明领导之下...”
“打住,”方博谦让他别废话直接说重点。
欧阳磊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好吧,各位大人,在和国盈的掌柜对账后,今年户科一共收缴粮税合粮一万二千一百石。”
一万二千一百石?除了三巨头外,其他佐贰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数据,不由惊了一惊,一阵交头接耳。
才将将到往年的三成,这可如何向上头交差,要知道去年他们千辛万苦才求得朝廷免了本县粮税,今年上面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开这个口子。
方博谦轻咳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问道:
“王主簿,昨天漕运衙门来人了?”
“来的是漕运的一个差官,催咱们早点把今年的秋粮交上去。”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下官自是没跟他说实话,只说今年光景不较往年,让他帮忙向上面通融通融,多宽限个几天。”
“那他怎么说?”
“他说每年金陵漕运发船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他无法通融。但他可以今年把上元县的收缴次序排在最后,这样也可以挤出十几天时间。”
“十几时间?”方博谦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向欧阳磊问道:
“欧阳科长,十几天时间,你能不能把欠缴的赋税追回来?”
欧阳磊面有难色,“这个恐怖很难。”
“为什么?今年旱情不是缓解了吗?”方博谦身边的钱粮师爷问道
“是缓解了,”欧阳磊说道:“但大溪村那些刁民不知受了哪里的蛊惑,公然对抗衙门,拒绝缴纳今年的赋税。”
“对抗衙门?”方博谦皱眉。
“如果大人真要催缴今年的秋粮,那请县尊发现票牌,我这就大人把那些那头的村民都抓到衙门来。”
“抓人?这个不行,”和许多地方官一样,方博谦当官的第一原则就是稳定压倒一切。
这种直接可能引发百姓大规模冲突的事,他自然是不愿意答应。
欧阳磊嘴角咧了咧,说道:“那大人,除了抓人,小吏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我看不对吧,”钱粮师爷再次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