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有什么了不起他不也是三万六千五百年前杀了前任昊帝才登位的我魔炎今日若杀了他，天界就是我的了”</p>

“胡说八道”</p>

战袍飞扬，利剑翻飞。一红一黑战到了一处，天与地都为之变色。</p>

可是，最后</p>

“天界神将军，来我这里做什么”跏趺而坐的释子徐徐张开双目，古井不波。</p>

此时的凤翔，哪还有半分天界将军的风仪她的红袍上沾满了殷红的血，不知来自何人。袍上几道破损处，可见细碎的伤口，还在向外淌着鲜血，那是她自己的。她平素绑起的乌发也凌乱地散在脑后，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p>

“魔炎所伤。”释子肯定道，纵然是这样狼狈的女神将，也未曾让他惊乱半分。</p>

凤翔手中拖着长剑，剑尖上的血红不断地滴在殿石上。</p>

“可惜，你这伤就是流笙仙子在，纵然治好，怕也是要留下疤痕了。”</p>

听到那个名字，凤翔面部的肌肉抖动两下，忽的拜了下去：“求古佛指点迷津”</p>

燃灯古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将军，你要求什么”</p>

“流笙她她为了救我，被魔炎她、她形神俱灭，我、我要救她我要她活着”眼泪，和着血水，从凤翔的脸颊上滚落。</p>

“既言形神俱灭，如何活如何救”</p>

“流笙是神仙，怎么会死怎么会”</p>

“神将军，”古佛截住话头儿，“三千世界，自有其生克，有生必有克，没有什么能够逃脱开去无拘无束。”</p>

凤翔怔住。</p>

古佛又道：“你说流笙是神仙，可魔炎的长戟就是克神的利器。你的神剑，不也让魔炎形神俱灭了吗”</p>

凤翔似有所悟，却仍不甘心，“古佛遍观六界，您是修行最大成者您定有救她的办法定有”</p>

“神将军，便如你所说，我有些修为，可是三千世界芸芸众生，哪一个的结果，不是当初自己种下的因我也不过是不动不念，才可恒久不毁不灭罢了。”</p>

“不动不念，就能不毁不灭吗”凤翔低喃着。</p>

辽远处，隐隐飘来天界欢庆的鼓乐声声。</p>

古佛再次垂眸，轻道：“神将军，魔炎被你所杀，天界安然得保，你定会得到天帝的封赏。去吧，那才是属于你的将来。”</p>

“可是流笙”凤翔攥紧了手中的剑，“她的血”</p>

她的血，遍染我的战袍，还有那片火红色的草。红者愈红，可她却已经</p>

古佛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的果，是源自当初对你的情意所种下的因”</p>

“情意”凤翔惊起，“流笙她，她竟然对我”</p>

“可惜，你竟不知，可惜”古佛恻然。</p>

“古佛女子对女子，也可以”也可以有那般情意吗</p>

“痴人”古佛低喝一声，“六道轮回，谁晓得此生是人，是畜，还是花草果树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p>

凤翔如遭当头棒喝，她什么都不再问，什么都不再说。她站起身，没有回去受封赏，而是来到了忆园的旧址。</p>

满目荒芜，往日的繁华不复曾经的模样。果然人在园在，人去园去。</p>

凤翔哽咽。一向勇武的女神将，此刻也是承受不住。</p>

“你们还在”她小心翼翼地拂过每一丛自己曾经为流笙带回的花花草草。没有了流笙的照拂，它们都透出些苍凉可怜的模样。</p>

罡风吹过，吹摆火红色的草，凤翔的手掌忽的滞住</p>

“凤翔凤翔”草间散出流笙的声音。</p>

凤翔也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忆园何以得名。而那人日日对着花草，念叨的，都是对自己的思念。</p>

低下头，剑芒刺目。</p>

既然能杀魔，神将，自然也不例外</p>

血红漫天。</p>

凤翔躺倒在红草上，闭上眼，静静地等着形神俱灭的一刻。</p>

“唔”心口难过得要死要活。</p>

宇文睿猛然间惊醒，下意识地摸索过自己左胸上的伤口处，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p>

“”宇文睿连忙睁开眼。</p>

对上她的，是一张圆圆的小脸儿。</p>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p>

宇文睿暗叹一声。忆及那梦中的种种，她怅然若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