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几个去好了，聚成记得包住眼睛。”陆言之说。</p>
“言之，他们这样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陆勇问道。</p>
“延祺只要别招惹人家，聚成只要别看人家，应该不会有危险。”</p>
“颜如识大体，知进退，性格温和，以她为首应该好些。”王谷说。</p>
“王谷，你夸颜如夸得不伦不类也就算了，还把我给折进去了？”沙延祺笑言。</p>
“我们又不是去打仗。”颜如笑道。</p>
“对啊，秀色可餐，我们赴宴去。”沙聚成笑道。</p>
“要是我们小姐再犯病怎么办？”小云说。</p>
“放心吧，咱们好几个人呢。”颜如说。</p>
“算了，还是我陪你们一起去吧。”陆言之说。</p>
“这就对了。”陆勇笑道。</p>
“言之，等你除了戴月的魔力我们再去。”王谷说。</p>
“得做好防备。”李修说。</p>
“李修兄言之有理。”陆言之说。</p>
“除了蒙上眼睛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王田说。</p>
“就怕有人忍不住。”沙延祺笑道。</p>
“我已经做好了瞎眼的准备，言之，你一定得想办法把我治好。”沙聚成说。</p>
“我可不懂医术。”陆言之笑道。</p>
“那你就一直带个瞎子去捉凤好了。天下间有这样的美人，我沙聚成若是没见过，岂不愧对花花公子之名。”</p>
“又不是什么英名圣名。”沙延祺嘲笑道。</p>
“言之，你怎么办？”陆勇问。</p>
“我也打算去看看。”陆言之笑道。</p>
“你那眼睛不想要了？”沙延祺说。</p>
“舍命陪君子好了。”陆言之说。</p>
“你那陪的可不是什么君子。”沙延祺说。</p>
“当真没有其它的办法？”王谷问。</p>
“能有什么办法，要么不看，想看的话就得付出代价。”陆言之说。</p>
“言之，这可不是儿戏，万一……”陆勇说。</p>
“‘万一’之后还有‘一万’呢。”陆言之笑道。</p>
“言之，这次我们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仙？”王谷说。</p>
陆言之、沙聚成、沙延祺、颜如、小云等五人，早早地来到了戴月楼前。戴月楼依湖而建，是一个两层高的小楼，丽雅韵致。楼前已经围了好些人，最前面的四个视力正常，今天他们是来“献目”的，其它人都已经瞎过了。</p>
“每个男人这一生都只有一次机会，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个瞎子对他们四个说。</p>
“我总是在向往，总是在准备，心中也有过恐惧，有过怀疑……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前半生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现在，我准备好了，有了今天，有了这一刻，我此生足矣。”其中一人说道。</p>
“我的人生过得很糟糕，没有一丁点的光芒，直到戴月的出现，我才发现生命有了意义，有了追求，有了永恒。可能会有人觉得我们很傻，那是因为他们体会不到我们的幸福——他们才是可悲的，可怜的。”又一人说道。</p>
“好！”有几个瞎子先后叫了几声。</p>
“我是个外乡人。”第三人说道。</p>
“欢迎你，外乡人。”人群中有人喊道。</p>
“多谢，多谢。我虽是个外乡人，但是咱们有同样的追求，同样的幸福。实不相瞒，我是慕名而来，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时间一长，我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地可笑——我像一个孩子，看不到大海的方向和尽头……今天，我也站到了这里，我为自己骄傲！”</p>
“好！”叫好的人更多了。</p>
第四个人本没打算发言，但是事情赶到了这里，他也必须说点什么出来：“其实呢，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他们三个一样，也都有一个进步的过程。我只想说，后悔是别人的，幸福是我们自己的。”</p>
“说得好！”</p>
“欢迎新兄弟！”</p>
…………</p>
“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沙聚成笑道。</p>
“他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家人吗？”小云说。</p>
“怎么没有，没看那个人还带着个孩子吗？”沙延祺说。</p>
“小孩子应该不会受伤吧？”颜如问。</p>
“还真是父子同乐，上阵父子兵啊。”沙聚成笑道。</p>
“那人是他儿子牵来的，应该不会。”陆言之说。</p>
“怎么没见有妇人来报仇？”沙延祺说。</p>
“可能是他们都被打败了吧。”小云说。</p>
“这种事妇人们早就败得一塌糊涂了，还打什么啊？”颜如笑道。</p>
“可不是吗，越是闹腾自己输得越惨。”小云说。</p>
“站在这儿，我觉得很可笑。”陆言之说。</p>
“可笑什么啊，大家都一样。”沙聚成说。</p>
“谁跟你一样啊？”沙延祺说。</p>
“又没说你们。”沙聚成说。</p>
“戴月出来了。”颜如说。</p>
古琴声起，众人凝神屏气。二楼的门开了，一白衣女子如蝶出花间，然后轻启朱唇，在楼台上翩然歌舞。</p>
“长得还算不错，对吧？”沙延祺对陆言之说。</p>
“嗯。”陆言之含糊地应了一声。</p>
“男人都这样，哼。”沙延祺不免有些不快。</p>
“小姐，我看她还没你好看呢。”小云故意大声说。</p>
“闭嘴！”七八个男人同时喝道。</p>
“颜如，你说她有那么好看吗？”沙延祺问。</p>
“看看你哥就知道了，”颜如笑道，“就算你现在拿刀捅他，他都舍不得动一下。”</p>
“不单是我哥，所有人都一样。”沙延祺失望地说。</p>
一曲终了，戴月缓步入内，关上了门。</p>
“哈哈，我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