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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与李云二人见礼后,张懋让二人起身,又是赐座,又是上瓜果点心,上好茶待客。
王义本身并无实缺,不算官员,李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在地痞流氓面前可以抖抖威风,在英国公面前那真就是巨龙面前的一条蚯蚓。
别说王义李云之流,就算是朱见济的贴身护卫孙震也不见得有这个待遇。换做锦衣卫指挥同知毕旺、指挥佥事刘敬这一个级别的人物,说不定才有这个资格让张懋这般礼遇。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已经不是受宠若惊的地步了,王义可没有自信到能够让这等人物对自己刮目相看。对于张懋送来的一干糖衣王义尽数送回,谁知道里面藏了炸弹没有,他只是耸立在张懋面前而已,绝不受张懋半点恩惠。
张懋热脸贴了冷屁股,却也不恼,让人将一应物什撤下,道:“今日本公唤二位来,二位可知缘由?”
若是不清楚底细的人,只怕还会以为张懋是原告嘞,来这里兴师问罪了。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被他说得威压十足,至少李云已经屈服了,张口就回应道:“小人无知,不知何处冲撞了爵爷。”
可笑吗?不可笑!以张懋在军界的势力,若是想要将李云乃至于他整个家族从军队中清除出去,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开口,眉头皱一皱,有的是人愿意干这事。
李云跪得这么快,出乎王义的想象,说好的保镖瞬间反水,压力完全来到他这边。但是王义父母双亡,已经不在军队里面混了,张懋的威胁于他而言并不紧要。
“小人莽撞,不知爵爷是否想要为那行采生折割的畜生开脱?”
张懋身后的老仆出面呵斥道:“爵爷何等身份,怎会沾染上这等事,再敢胡言乱语,当即让人掌嘴,流放边区!”
王义老神自在,这个时候哪怕心里再慌,也绝对不能乱,“爵爷与那畜生是否有牵连,小人自然是不敢揣测。昨夜审讯所得案宗已尽数送与东宫,想来如今已经是在金銮殿上了。此等丑事流传出去,天子与太子相信爵爷否,百官万民又相信爵爷否?”
“小小蟊贼,竟然敢忤逆国公,悖逆无礼,实在是张狂至极,来人呐,给我掌嘴!”老仆气得白胡子都发抖,有些声嘶力竭地道。
门外的侍卫走进门内,每一道脚步声都像是死神的步伐一样,让王义的冷汗不断涌流。王义这个时候大可以开口说自己奉太子殿下之命,张懋若是敢打他就是打太子殿下的脸。但是王义没有,自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句,目光直视着张懋,根本不去理会老仆的威胁。
眼看得身后的侍卫不断靠近,双方就好像陷入了胆小鬼博弈一样,谁也不能够后退,李云是急得如热锅蚂蚁一样,挽回道:“王义原是山贼出身,太子重其信义,遂招至身边。其下山不久,不知礼仪,还请爵爷大人有大量,能够宽恕他一命!”
说完之后,李云就不断地在地上磕头,看得王义心疼不已。李云如何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因为家室牵连,便不得不处处转圜。
有台阶下,张懋遂挥手让侍卫离去。若是没有李云出面,王义大概不会挨打,但是今日这场对话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示威不成,张懋道:“犯事之人原是我府上之人,早前随从家父出战,不期今日犯下这等孽事,实在是人神所共愤。虽说前些年此人已经从府中离开,此事本与府里无关。但是那些遭受毒手的孩子终究难以痊愈,本公于心难忍,此处是一千两银子,就算是那些孩子的汤药钱!”
给钱自然是好事,但是这姿态可谓是让人生厌,自始至终也不愿意认错。没有你英国公这招牌在后面撑着,那张七有哪个胆子采生折割,教人为乞。
李云连连示意王义见好就收,尽快离去,但是王义嘿嘿冷笑,“一千两,爵爷就想要打发我走吗?”
张懋的眼神中已经有几分不满,老仆怒道:“小子,别不识好歹,而今买个童男童女,不过十几两银子,大灾之年更是廉价,一千两银子买上百个孩子不是问题。张七不过祸害了十个孩子,这些钱足够他们用几辈子了!你让那些孩子们过来,少在这里讹人钱财!”
都说生命无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生命有价,赔偿给够,一切都好说。在张懋眼中,一千两银子已经足够,还是他看在太子殿下的脸面下才愿意给这么多钱。之前朱见济让他出钱赈济孤儿,他才不过出了一百两银子而已。
“爵爷愿意出多少钱,那是爵爷自己的事情。小人今日不为钱财来,爵爷心怀愧疚大可凑齐钱银交与东宫,不干小人的事。小人今日是为那行采生折割的畜生来,知道此人在爵爷手下,恳请爵爷交与小人。”
还是老仆出面与王义对答,“你无官无职,若论拿人,自有顺天府衙役兵丁。若论审案,是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之职。你是个什么东西,张口就要爵爷将人交给你!”
“此事案由明白,苦主俱在。爵爷莫不是想要包庇属下,惹世人耻笑!”
自王义入门后,张懋这是第一次正视他,脸上虚伪的假笑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现在算是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重用此人了,果然有一番手段。三言两语,已经是将他逼得近乎下不来台,今日好在是亲自出马,若是不然,局势大坏!
张懋避开了王义锋锐的眼神,对从人道:“将那孽畜带上来!”
“是!”
李云趁着这个间歇功夫疯狂示意王义,不要再惹火烧身了,你便是再得太子信赖,也不过是一个草民,对方想要玩死你手段不要太多。见好就收,见好就收,此事完全可以让东宫出面交涉,不必咱们这些小人物出马。
王义看见了李云的暗示吗?或许有吧!但是他选择了无视,立如青松,虽千磨万击还坚劲,不惧东西南北风。李云深深一叹,早知今日会遇上英国公,怎么会答应和他一起出来,这下王义自己找死,自己还被牵连,心中一团乱麻,有心发泄却无处施展。
不多时,那主犯张七就已经被带上来了,他已经不成人样,这里不是夸张的表述,而就是字面意思。四肢俱折,舌头被割,张开口就是一团又一团的肉块,似乎是脏腑也受到了伤害,另外身上满是鞭打的痕迹,皮开肉绽,让人作呕。
此人即便是活着,他的生命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张懋指着蜷曲在地上的张七道:“张七坏国法纲纪,本该是罪无可恕。只是此人昔日随同先父南征北战,于国有功,如今本公已经对其加以处罚,绝无宽宥之意,小将军只管如此回去禀明太子殿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