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章 合一(2 / 2)

“不是吗!”廿七压低了身子,整个骑在穆风的身上,两个人的身躯很重,柔软的沙发被压的凹下去一片,“先是炎火,后是楚昱,以后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他的话音里带着一点失落,“您上次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p>

穆风虽然气,可实在对此说不出什么来:“……那只是偶然”</p>

廿七根本不听他这堆解释,只用一只手按着他的胳膊,腾出另一只手来抓进他的衣领里。穆风感觉到颈前的那只手很热,像着了火。</p>

“你放开我。”对着这样的廿七,穆风生出一种危机感,他想命令廿七,可就连命令也下的那么苍白。</p>

对方怕是背着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压根不带搭理他的。</p>

两人挣来挣去的都衣衫凌乱,廿七越抓越紧,穆风也越来越恐慌。</p>

只听“呲”的一声,廿七一把撕扯开了他的衬衫,头几个纽扣从衣料上崩下来,噼噼啪啪都掉在地上,滚进了再也寻不见的沙发缝隙。</p>

一片白皙的皮肤露出来,剧烈的喘息起伏着。</p>

“廿七!”穆风喊道。</p>

廿七道:“既然公子觉得被别的男人袭击无所谓,那我也可以吧?嗯?”</p>

穆风不可置信地滚动着眼珠,试图从廿七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别的东西来,然而没有,里面只有惊慌失措的自己。他想拒绝,想说不,可是嘴唇颤动着就是吐不出一个字。</p>

廿七也没等他说出来,就一口咬下来,死死的将他的嘴唇堵住。</p>

穆风只来得及呜咽了两声,就已被扑面而来的廿七的气息给绕的七荤八素。他勉强定住自己的心神,想故技重施狠狠咬他一口。</p>

而对方却不是个在同一坑里栽上两次的傻瓜。</p>

廿七使巧劲扣住他的下颌,不会弄疼了他,又迫他只能半张着嘴,复又重重的啃下去。他没什么经验,全是本能,但遭遇穆风几次舌尖的推拒之后,反倒自学成才,将自己的填了进去。</p>

舌尖之间,寻找与躲避的游戏在重复的上演,反复几次,如同互动。</p>

穆风的反抗渐渐成了一场拉锯战,直到后来大家都没有力气,卷绕麻木的舌只能被动地被廿七勾挑着,舌尖扫过舌面上的味蕾,酥/痒的感觉从舌根一直窜进去。</p>

他的手指蜷起来,反跳的身体碰到廿七的身躯又垂陷下去。</p>

廿七将他的唇吮的通红才放过他,穆风空空的哈着气,眯着眼望向廿七,半晌才闭了闭嘴,合着不知是谁的津/液一起吞下去。</p>

喉结上下滚动,廿七俯下身,在颈侧不轻不重的咬上一口。</p>

猛兽捕食,会叼咬着猎物的喉颈,那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此时穆风觉得,自己就是廿七口中逃而不得的猎物,只要他狠心,可以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吮干脉中的血。</p>

廿七松口的时候,皮肤上留下了一串规则如记号的牙印,而穆风则轻微的哼了一声。</p>

两人都浑身滚烫,呼吸混乱而粗/重。</p>

但没有人再继续,好像有一层无形的膜包裹在两人之间,他们可以彼此触摸、问候,但终归是隔着这样一层,许多事都很不真切。</p>

再继续下去,这层保护膜会碎掉。</p>

穆风明白,廿七也明白,只是打碎之后膜内的东西是否还能完好,两人谁也不知道。</p>

客厅里只有深浅不一的喘//息声,穆风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挣开一条胳膊,横遮在眼睛上,忽然不知所以的笑了笑。</p>

廿七撑起身子,最后吻了吻他颤抖的喉结。</p>

穆风闭上眼睛,问道:“过瘾了么,廿七?”</p>

廿七垂下头,心中的火早在一通蛮横不讲理的啃咬里散掉了,此刻看着穆风颈上的牙印只觉得心里发疼。</p>

“过瘾了就滚下去。”穆风道。</p>

“公子……”</p>

穆风抬高了音量:“滚下去!”</p>

廿七再不敢违抗,咬了咬唇翻身下去,靠坐在沙发底下的地板上,呆呆地望着穆风。</p>

穆风还躺在那儿,也不理会他坐在地板上会不会凉。爬起来的时候,腿因为被压的有些麻,起身的时候不是很利索。</p>

他拒绝了廿七的搀扶,静静的坐着等腿脚恢复。</p>

过了会他站起来,蹬掉鞋袜,脱了外套和长裤,仅着一件将将盖过臀/部的衬衫,光脚往浴室里走。他不想管廿七会怎么看,也没有力气管。</p>

关上洗手间的门,放水,穆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垂头丧气的,头发很乱,衣服很乱,脖子上带着廿七故意留下的标记,非常醒目。</p>

穆风移开目光,直接穿着衬衣就把自己沉进了浴缸里。</p>

温热的水没过腰际,水位还在缓缓升高。</p>

他突然极其懊恼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水面。然后伸手关掉热水,打开冷水阀,让池里的水温以一种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p>

因为穆风发现……</p>

自己硬了。</p>

——【三更】【烹饪大全】</p>

那一池冷水澡虽然把火熄了,倒是把别的给勾起来了,比如重感冒。</p>

然而直到很久以后,两人连洗澡都在一起,彼此之间再无秘密的时候,廿七也还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穆风到底为什么要用冷水泡澡,还能把自己的床都给弄湿了。</p>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穆风连叹气都觉得很无力。</p>

他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于是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廿七端着一杯水拉开门,进来一眼看到他,三两步跨进来把人摁回去。</p>

喉咙里冒火似的干燥,嘴里又苦又干,他记得昨晚自己走回了房间的。穆风吞了声口水润润嗓子,问道:“我怎么在这。”一发声,是劈裂难听的尾音,鼻音重的似堵了两栋大山。</p>

“喝点水吧,”廿七扶着他坐起来,把肩膀靠在他背后,“不烫,正好的。”</p>

脑子里虫钻一样疼,穆风凑着唇边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润过喉咙。他哑着嗓子问道,“里面是什么?”</p>

廿七说:“一点点蜂蜜,甜吗?”</p>

穆风喉中梗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轻轻的以鼻音应了个“嗯”。</p>

喝了两口他就不愿喝了,廿七也不强求,放下杯子转头想扶他躺下。穆风嗡着声音拒绝道:“鼻子不通气,我还是再坐会吧。”</p>

廿七顿了顿,而后一只手臂从穆风的身后环过来,把被子拉到穆风的下巴,遮住肩膀和脖子。他靠在床头,让穆风半坐着靠在他怀里,手掌覆在额头上试了试自己的温度,再试试他的,才放心的说,“那就这样睡吧,睡着就舒服了。”</p>

相贴的身躯渡来彼此的温度,穆风刚阖上眼,感觉揽在肩膀上的手蓦然收紧了一些。</p>

廿七的声音轻缓地从头顶响起,十分落寞,他道,“公子,你非得喜欢男人么?”穆风睁开眼,听他又说,“女人真的不行么?”</p>

这话惹得穆风再也睡不下去,心里一冷,却依旧窝在他怀里没动弹,嘴上嗤笑道,“你什么意思,要替我做媒?”</p>

穆风自己没意识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带着多大的讥讽味。</p>

廿七皱眉:“你这样我会放不了手。”</p>

穆风觉得他十分的好笑,推开挂在肩膀上的手臂坐起来,反问道:“什么叫放不了手?”</p>

廿七听到他的话语里染着轻微的火气,也知道一大早就惹他不快并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可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不是您当初说的吗,您不需要在家里养着一个白吃不干的仆人,更不需要什么死士护卫。”</p>

穆风一想,刚收留廿七的时候,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p>

“我希望能够达到您的要求,这难道不对吗?”廿七问。</p>

穆风无言以对,这段时间廿七已经充分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以至于那天在超市门口,他突然说要出去工作的时候,穆风还有些无法接受。</p>

他已经适应了廿七存在的生活,适应了家里有人陪伴,更习惯了走哪里身后都跟一条尾巴。</p>

如今这尾巴终于长大了要离开他,他该高兴才对,而他此时却有些黯然。</p>

穆风坐在床上,干巴巴的看着廿七:“你想走?”</p>

廿七没有说话,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悬着穆风一颗心晃晃荡荡的着不了地。可穆风同样不肯承认廿七要走这件事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他撇开头,甩了一句,“你要走就走,和我喜欢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p>

靠在床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坐起来在床沿上,背对着穆风,说,“你喜欢男的,我就走不了。”</p>

穆风可真就哔了整个动物园了,他冷笑道,“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喜欢男的你走不了,我喜欢女人你就能放手了?!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p>

廿七搁在膝盖上了两只手攥起来。</p>

“我不管喜欢男的女的,一条蛇还是一只狗,和你有什么关系?”穆风有些气急,说完一句喘地咳嗽了两声。</p>

廿七到底是被这两声咳嗽给点着了,转身把穆风提到眼前,距离近地让穆风以为他又要强吻上来,不禁怯了半分。</p>

廿七眉峰一敛,沈沈对穆风说:“我见不得,受不了,您满意吗。”</p>

“……”穆风锁紧了眸子,才能将视线的焦点定在廿七脸上,识别到他说话间寥寥的怒气。</p>

穆风了然一笑,讥道:“廿大爷,您一句受不了,我就得去喜欢女人,是吗?既然你都受不了,何苦留下受罪,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才对。”</p>

廿七气势弱下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p>

“那你什么意思?”穆风问。</p>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廿七一句话说不清楚,他看着穆风一煽一合的嘴唇,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解释都讲不过他,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会解释。</p>

他干脆把人拉过来,又啃了一口,堵上他的话。</p>

穆风这回立刻死死的咬紧牙关,廿七的舌头到底没能探得进来,只在牙齿上舔了一圈就走了。</p>

过后,穆风干瞪着眼问他,“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上瘾了是不是?”</p>

廿七还就不知道跟谁学了张厚脸皮,淡淡道,“没什么意思。”</p>

穆风见他要走,一把揪住他衣服,“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亲完就走,一句没意思就完了?”</p>

“那您想我是什么意思?”廿七反问道。</p>

穆风气馁:“我也没什么意思……”</p>

廿七:“……”</p>

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成了一个死循环,两人都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绕死在里头,谁也出不来。半晌,廿七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p>

穆风还不服气,背过身去,“不吃。”</p>

“早上我给戚公子打了电话,他说下午会来给你带些药,不吃饭怎么吃药?”</p>

“药也不用吃,过两天就好了。”穆风耸了两下鼻子。</p>

廿七轻轻“啧”了一下,“真的不吃?”穆风不答,“……好吧”</p>

他突然袭上床去,捏住穆风的下巴作势又要亲,吓的穆风赶紧推开他喊道:“鱼!鱼好吧!你够了啊这招使不完了还!”</p>

廿七挑了挑眉,眼里尽是得逞的精光。他绕开穆风的唇畔,转移到耳缘轻轻贴了贴,低声说,“好,我去做,您还能再睡会。”</p>

“……”暧昧的气息激地穆风浑身一紧,连他说的话都感觉带着湿热难捱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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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倒在床上躺了一会,但他不过是被凉水激感冒了,除了头疼鼻塞也没什么大毛病,让他睡也睡不着。于是干脆爬起来,披着衣服到厨房去看廿七做饭。</p>

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很大,廿七又专注于做菜,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p>

他将头发全部盘在头顶,一根筷子当做簪穿进去做固定,寥寥几缕垂下来落在肩头。</p>

穆风伸手撩了一把,惊动了廿七。</p>

“怎么出来了,冷不冷。”他一边往锅里投了几颗大料,一边问穆风。</p>

穆风没答,看了看酱汁稠厚的红烧鱼,又往旁边小火炖煮的锅里瞄了一眼,发现是鱼头鱼尾剁下来熬的汤,闻着味道很鲜。</p>

“你原来会做饭?”穆风问。</p>

廿七盖上两边的锅盖,说,“不会,现学的。”</p>

穆风饶有兴趣,“谁教的,手艺不错呀。”</p>

廿七从围裙前面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给穆风看:“公子的书架上看到的,第一次尝试,不知道好不好吃。”</p>

“哦?你认识这些字了?”穆风靠在台沿,翻着这本好多年前的《家常菜烹饪大全》,随口称赞了他两句,“好厉害。”</p>

书面上忽然被一块阴影遮挡,穆风抬头,发觉自己被廿七圈在了身前,他一惊:“……你又干嘛?”</p>

灶台上的锅里烹着菜,鱼的香味飘出来,油烟机嗡嗡的转,热水器里烧足了温度跳开闸,一切细小的声音在耳边游走,但都抵不过眼前胶着的安静。</p>

廿七迎着光线的眸子里闪动着奇异的灰蓝,似能摄走人的魂。他抬手用拇指揉了揉穆风的唇,指腹上有不知练什么留下的半硬不软的茧子,摩挲地穆风竟觉得有些舒服。</p>

“还有点肿?”廿七有些愧疚的说,“昨天,没有弄疼你吧?”</p>

穆风很想说,肿是你刚刚又揉起来的好吧,他盯着廿七的眼睛看了会,觉得这时候应该不反驳不抗争才对,沉默是抵挡许多尴尬问题的最佳方案。</p>

廿七果然向他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意气用事。”</p>

他现在该说什么?没关系,无所谓,哦我原谅你了,还是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穆风发现自己哪个都不想说,哪个也都说不出口。</p>

他目光下移到围裙上的小兔子,深远思考了好一会,忽然开口:“廿七。”</p>

“你讲。”</p>

“唔,鱼好了。”</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