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曹洪衣衫褴褛,也不知被劈了多少刀,而腹部和双腿均是鲜血淋漓显然受伤不轻。而我的样子又能比他好多少,同样的衣衫不整外,身上有五六处刀伤。虽然不伤及性命,但却刺痛难忍。若再斗下去,动作必不如先前灵活。
最要命的是脖子一刀,血还在淌着。我暗叫侥幸,差着分毫便伤及动脉。显然是吕布因为左臂被袁术伤着功力打了折扣,不然后果如何,实在不敢多想。
再看吕布,虽然略带喘息,但除了原先左臂的伤口渗出血来胳膊微微打颤外,身上其余地方却是完好无损。由此可以看出其本身实力与我和曹洪的差距。
我和曹洪因身上多处受伤战力已经大损,若再战下去就算吕布只余得七八成战力我俩也是性命堪忧了。而此时天色更加昏暗,天上的太阳已经几乎全被吞没,只留得一圈光环发着微光。
若按原先的计划,此时正是诛杀吕布的好时机。可现在却是有心无力了。我和曹洪不住的喘息着,尽可能多恢复点气力。而吕布也并不急着进攻,显然是左臂的伤势不轻,借机调息。
而曹节一方和太学生们也是谁都没动的僵持着。天色暗淡发生起冲突来对大家都不利,这时谁也没想争这一时片刻。就因为这日食和这僵持的状态,让我们的生机却在悄然的酝酿。
太阳又露出了个月牙的形状,光线射来,天色亮了许多。我此时虽经过了一盏茶的调息,但仍然大感疲累无力。身上中刀的地方更感觉疼痛,略动一下都让人冷汗直冒。另一边的曹洪并不比我好多少,虽然已经过了良久,但看他呼吸依然粗重,眼神空动而涣散,便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若非双手把刀撑在地上稳住身型,怕是早已倒下了。
吕布自刚才罢战到此刻均是盘腿闭目而坐,两把满是砍痕的兵刃放在面前,像老僧入定一般,与他这年龄极不相称。
虽是如此,可又有谁敢在这种情况下施以偷袭?日食中最暗的时刻已过,当天上洒落的阳光洒向他头顶之时,他的眼睛忽然睁开,整个人竟又变得精神起来,缓缓拿刀抬腿站起。一个深呼吸后寒冷的目光射向我和曹洪摆开架势喝道:“再来战吧!”
我和曹洪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惊,均被他如怪物一般的骇人体魄所惊讶。此刻若再战我们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我连忙用尽气力大喊道:“吕奉先,趁人之危,你算不得英雄好汉。”
吕布大笑着朝我瞧来道:“我初见你便知道你是个爱诡辩嚼舌头的!我以本力赢你二人,哪来的趁人之危?又怎么算不得英雄好汉?”
我大笑道:“你与我二人战时是酒足饭饱!而我等在此跪了多时又不曾吃饮,身子自然虚得很。若我俩也是酒足饭饱,你的小命早没了。你说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吕布道:“你既这样说,倒也说得。若在平日,你们与我战得多时,也算难得,放你二人走也无不可。只是今日是朝廷大事,由不得我吕布。便非取你二人首级不可了。”
我强撑着道:“不用放我们走,我俩也不是苟且偷生之人。只是让我们饮食一些,便不算你趁人之危如何?”我这么说正是拖延时间,以求有退敌之计。
吕布哈哈笑道:“这也无不可,你尽管饮食!倒时让你死而无怨。”说罢,招呼亲从送上了饮水和肉干。吕布带兵常常与外族征战,顾身边亲兵多学习外族常常备有饮水和肉干。我本想激他取饮食前来方有更多时间,这下竟落空了。
一边的曹节道:“奉先不必听信这小子花言巧语,迅速收拾了干净!”
吕布道:“侯爷不必急于一时,给足他饮食让他死而无怨。耽搁不了多久的。”
曹节知道吕布脾气,知道一句话没说好说不定惹怒了他,便没有再多言。
我故作轻松地收了手中长剑。接过兵士递来的装满水的羊皮袋和用纸包好的一大包肉干,然后招手让曹洪前来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