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故人搭救(1 / 2)

 这淳于琼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人也憨厚。我自称好友他若不救,被部下知道了影响军中威信,他是不会不在意的。

此时河面两侧有山聚声,声音自然传得远些。那淳于琼耳内听得清楚,且大船行得又快,此时离我们仅不到四十丈。淳于琼登得高自然是看得远些,只见的河上两艘小船,其中一艘上面有大约五人,各个布衣却是人人腰挂佩刀手中持着弩箭,在向另一艘船放射。而另一艘侧被射成了刺猬,船尾坐着两个穿着铠甲的人,却是看不清样貌。那淳于琼军人出身,本能的对那艘布衣的船没有好感,而对我们两个穿军装的却是以为是自己人。于是大喝道:“大胆刁民!敢袭击朝廷军士!于我全部捉拿!”

他一声令下,甲板上忽然出现二三十人的部队,清一色的水军服饰。众人一齐合作拉动船头重弩,激射而出。穿过近四十丈的距离,射到了我们两艘船中间。这箭本就巨大威力惊人,尾羽也密,激起极大水花。

并非他们箭术生疏射不中,他们这是警告箭。如果此箭射出两方谁还出手,那么就会被视为挑衅,下一箭便会直冲你而来。这是大汉水军的规矩,人人晓得,故那群欲射杀我们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等着大船上前交涉。

我见性命无忧,心中又生一计。于是大喝一声:“淳于琼将军,多谢啦!”

这一声是喝给追捕我们的人听的,希望他们听得我和淳于琼如此亲近熟悉,知难而退。

接着我对李典道:“把盾牌放下吧,处理一下伤势。这会他们不敢出手。”

李典以前并不会我说什么就听什么,可和我相处一日,他也见识到了我总能掌控局面,虽不明白我的意思,却对我的话并无疑虑。于是放下盾牌,包扎伤口。

淳于琼的战船离我们越来越近,开始减速。他仍站在甲板上大声道:“刚才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和本将军攀交情。还敢直呼本将军姓名?”

我连连挥手道:“是我!是我!曹阿瞒!”我一时忘了上次见面我自称孟德,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姓曹。

淳于琼一脸疑色口中喃喃道:“曹阿瞒?曹阿瞒……虽闻其名,但从未相见啊。”

我这时方想起以前未以真名相告,又因我此时带着头盔,他更不易认出。于是将头盔一扯仍在船上大声道:“孟德,阿瞒!仲简兄可还认得我?”这时心情不那么紧张,竟然连淳于琼的字都想起来了。

淳于琼与我分别时日不多,当时又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怎能识我不得。他上次虽对曹洪颇为忌惮,但对我却是有几分敬重的。此时见我如此狼狈,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恨不得拉着许攸燕公子他们来看。

他强忍着脸上的笑意道:“原来是你小子啊,哈哈……离了我们便丧家之犬一般啦!”

淳于琼这句话虽对我奚落,他我却并不生气。毕竟这是官场中的一些道理。须知在朝廷中办事,逢人便给三分面子。他此时这般说,是让来擒杀我们的诸人知道他和我有旧交。如果对方势力弱小觉得惹不过我们,自然连家门都不报赔个礼走了,淳于琼也自不会阻挡。如果对方依然不依不饶执意要击杀我们,那么想必后面势力定然不小,开罪不开罪得起就要再次衡量了。

那追击我们之人中有一个显然是他们的头目,听得这般说,却不等我搭话,抢着抱拳对淳于琼的大船道:“将军之名威震寰宇,在下素来仰慕得紧!若这小船之上真是将军的好友,小人本不该为难,只是上面有命令我们不敢违抗,若将军执意要救,我等只能自裁于此了!”

他这话虽说得客气,但却分明是在暗示我虽不敢与你争斗,但我背后之人你却惹不起。

淳于琼面漏思索之状,一时犯难起来。他知道对方必然权势滔天,可眼看朋友落难又不能仅凭一句话就不出手相助。他既无本事凭对方的谈吐中猜出对方来历,又怕直接相问被我小瞧,或者因知道太多惹出未来的祸事来。思索片刻后,他转身向旁边小卒低语几句。那小卒去了,淳于琼道:“诸位稍等,我请一人前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