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退守金墉(1 / 2)

扬锋汉起 宇十六 0 字 2022-09-26

 扬锋汉起第一百五十九章退守金墉洛阳城,宣阳门紧闭,墙体上的野草更多,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太守府。衙署内鸡飞狗跳,夏侯宗之的咆哮声传出老远。

“朝庭的援军何时才会来?今日给郗刺史的求救信可发出了吗?秦兵现在离洛阳有多远……”

官道上滚滚的烟尘让宣阳城头的守兵紧张起来,号角声响起,弓箭手严阵以待。

待旗帜靠近,能看清旗上的晋字,城楼之上欢声雷动,援兵到了。

验过文书印信,城门打开,杨安玄率军进入洛阳城。

宽阔的铜驼大道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影,两旁的建筑与数年前离开时没有变化,永宁寺塔沉默地注视着众人的到来。

杨安玄在府前下马,太守夏侯宗之带着府衙官吏接了出来。看到杨安玄如此年轻,夏侯宗之微微皱了皱眉。

胡藩与夏侯宗之是旧识,上前见礼介绍道:“夏侯太守,这位是伏波将军杨安玄,奉朝庭旨意率军前来救援洛阳。”

夏侯宗之见杨安玄身后的兵马不多,心想朝庭的公文不是说有三千兵马吗,怎么只有这点人。

满腹疑问地领杨安玄入内,对于府衙杨安玄是很熟悉的,他在这里渡过了少年时光,虽然此身非彼身,那些美好的回忆却难以磨灭。

大堂重新见礼落坐,夏侯宗之笑道:“说起来愚初来洛阳时还见过杨将军一面,四年不到杨将军才名动京城,统军前来救援洛阳,看到杨将军老夫不由生出廉颇老矣之叹。”

当年接任河阳太守时,这位夏侯太守倨傲异常,派人清点官宅中的财物,生怕杨佺期多带了东西,杨安玄对这位夏侯太守好感欠奉。

略做寒喧,夏侯宗之问道:“杨将军,朝庭不是派遣三千兵马来援吗,为何仅有千人?”

胡藩呈上刺史府的公文,杨安玄把原由说了一遍。夏侯宗之看过公文后,苦着脸道:“前来洛阳的秦军多达两万余人,洛阳城中守兵不足一万,如何抵挡?”

胡藩见夏侯宗之一脸惧色,心中暗自鄙夷,难怪他一天三次催促郗刺史发兵救援,根本没有御敌之心。

“夏侯太守打算如何御敌?”杨安玄问道。

夏侯宗之唉声叹气地道:“还能怎样,固守城池等待援军。胡参事,方才你说辛将军会率第二批援军来洛阳,不知要多久,愚恐怕来得晚了洛阳被秦军攻下。胡参事,烦你向郗太守禀明洛阳事急,让辛将军早日来援。”

看来夏侯宗之并无御敌之策,杨安玄对洛阳的地形十分熟悉,径直开口道:“愚方才进城时,发现城中并无多少百姓,可是避出城去了?”

“不错,秦兵占据上洛之后,洛阳百姓闻讯纷纷出逃,如今城中仅剩下老弱病残,无力帮着守城。”

“兵粮可够?箭只、守城的辎重可够?”杨安玄又问道。

夏侯宗之道:“兵粮倒是充裕,足可支撑万人三月之用,辎重亦不缺,就是守军太少。”

杨安玄让人拿来洛阳的地形图,道:“洛阳南北长九里,东西宽六里,有十二处城门,城墙屡遭战火多处破损,光靠万余人马确实难以抵挡姚秦大军。”

夏侯宗之愁眉不展地叹道:“杨将军所言甚是,秦兵来势汹汹,本官生恐洛阳有失,才一再向郗刺史求救。”

杨安玄的手指在洛阳地形图的西北角一点,道:“夏侯太守,有否想过弃守洛阳城,退守金墉城。”

金墉城是三国魏明帝时筑,是洛阳城西北角上的一座小城,本是曹魏时帝后游玩的别宫,晋代魏之后,被废的帝、后安置于此。

在洛阳时,杨安玄没少到金墉城内游玩我,知道此城由三座小城构成,呈南北向长方形,各有墙垣,连接为一整组建筑,城内重楼飞阁遍布,远望有如天阕。

金墉城城垣宽厚坚实,地势险要,北靠邙山,南依大城,南北长逾两里,东西宽约半里,足以容纳万余驻军。

夏侯宗之眼神发亮,笑道:“若是据金墉城而守,秦兵势难攻破。待援军大至,秦兵自然退走。”

郡司马黄康反驳道:“如此一来,岂不将洛阳拱手相让,不妥。”

杨安玄解说道:“洛阳城几成废墟,并无防守的意义,便让秦军占去,想来也不会毁坏城中建筑。只要金墉城不失,秦兵便不可能驻守。秦兵退走,洛阳城自然重归。”

夏侯宗之赞同道:“杨将军所言甚是,黄司马,立刻将辎重、粮草转移至金墉城。”

…………

洛阳城西八十余里处,姚秦大军浩浩荡荡地沿着洛水朝东行进。

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姚崇驻马山岗,目送着滚滚烟尘延展向前。

姚崇年方而立,短髯如戟、面如铸铁,坐在马上,如同铁塔般壮实。

他是秦皇姚兴之弟,当年平远将军、护氐校尉杨佛嵩背晋投秦,便是他率军援救,击败杨佺期,斩杀了南阳太守赵睦,致使杨佺期谪迁新野太守。

皇初二年,姚崇率军救援鲜卑首领薛勃,击败魏军,后薛勃叛被他所擒,俘获大量兵马,因功封为齐公。

目光遥视洛阳方向,姚崇满怀豪情,自晋国朝庭南渡以来,洛阳数易其手,这座城池已成废墟。

皇兄告诉自己,占据洛阳,对晋朝是个重大的打击,淮河、汉水一带便会归附,便有了问鼎天下的实力。

姚崇眼中闪过希冀,皇兄对他所说的话再度在耳边回响起,“崇弟,若你能夺下洛阳,朕便封你为王。”

热血沸腾起来,洛阳若不像华山、弘农一样望风而降,自己便会率麾下儿郎将那残破不堪的洛阳城踏成齑粉,然而纵马南下,直抵长江北岸,重现天王当年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