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叹口气,自言自语说:"唉,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陈胜暗自揣摩:我现在手下有900人,不远的将来会有9千人,9万人。.当我得偿所愿的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指日可待?想到这里,陈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哦——哦——哦”鸡鸣三声。
陈胜踏出破庙,放眼看了看已显露出鱼肚白的东方天空,嗅了嗅雨后泥土的气息,暗暗道:从今天起,老子要干大事了!他转身对吴广道:“吴广,吩咐弟兄们组队,随我去拿下大泽乡!”
“是!”
这边豪气干云,那边嗜血的长剑已破匣而出。
60余名秦军骑兵在大泽乡900壮汉的落脚的破庙前约300步前站定。子婴借着微明的天色看见破庙前迎风招展的一面旗帜,那旗帜正中斗大的“楚”字让子婴为之色变。
子婴的心中飘来一丝阴霾——这一个多月以来,我这一路衣不解甲、马不停蹄,为的就是要在陈吴二人闹事之前将其绞杀。.难道无论我怎么努力,历史车轮真的无法转向吗?
眼看陈吴已经得势,是不是该调转马头,重回河套,再图进展?——一种孤独的无力感在侵蚀着子婴无比曾坚强的自信。
突然,子婴心中的另一位守护天使,闪了一道光:既然不顾长途跋涉的艰辛来到这里,来了就豁出去干他一票。与其不战而悔,不如战而后悔。
“与其不战而悔,不如战而后悔。”子婴默念着从心中涌起的这句话,做了一个深呼吸,脸上重现果敢坚决的神色。子婴对陆甲略一点头,陆甲心领神会。他解下随身的包裹,将袋口微微松开,掷于地上。
子婴长剑一挥,指向对面:“对面是一群乌合草寇,我们是大秦勇士。.跟着我杀过去,斩一人,赏十金。斩头目,赏白金。”
众人哄然应诺,脸上无不浮现起嗜血的快意。“杀!”60余骑叫嚣着扑向惊魂未定的900壮汉,如狼扑羊群。
训练有素的秦军战士对草草组织的流寇,高度机动的骑兵对张皇失措的农夫,重铠长剑对木棍竹竿以及血肉之躯。何方是狼,何方是羊,一目了然。
秦兵没费多大劲就在对方慌乱间布置的阵势中撕开一道口子。子婴一马当先,他目标很明确——斩首——斩陈吴二人的首。干掉此二人,这群草寇就不足为患。兴许借着杀掉陈吴,就能扑灭一场即将颠覆大秦王朝的燎原野火!
他纵马直扑一名穿着铠甲的头目。他右手持剑,运足气力,借着赤兔马的冲劲用一个照面,朝那人一剑劈下!第一击!
对方站在当场,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硬生生地接了这一剑。.子婴这一劈,力道十足,那人不知深浅,被这霸道的力度硬生生地摁在地上。
不远处的另一头目使出蛮劲,奋力磕开陆甲的一劈,高声呼喊:“吴老哥,顶住。我来了!”但如影随形的陆甲岂肯给他抽身的机会,断喝一声:“别走。”随即又和那人及身边的农夫缠斗在一处。
子婴心生感慨:要是自己能手刃那陈胜该多好。但和部下抢功劳向来不是他的作风,因此这个颇具诱惑性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现之后又一闪而灭。
腿一用劲,赤兔马长嘶一声,冲向吴广。第二击!
瘫坐在地的吴广眼看就将命丧当场,但忽地闪出几个手持棍棒虎视眈眈的农夫,将子婴和赤兔围在当中。其中两人壮起胆色一前一后,叫嚷着冲向子婴,以命相搏。
子婴撇了撇嘴,在赤兔马颈部拍了一记。赤兔马突地尥起后蹄,将身后试图偷袭的那人一腿踢飞。子婴一声大吼持剑从高处砍下,将眼前那人一剑劈成两段!
一踢一砍,声势十分骇人。但子婴发觉四周农夫的脸上虽然浮现着重重的恐惧神色,但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莫非,莫非,这群农夫舍命相护的地上那人竟是陈胜?!
子婴振奋精神,正欲突出包围,彻底了断陈胜性命。突然间,听到一声尖锐口哨响起。有人高呼:“东南风起!大风二级!”
子婴勃然变色:这是我军的暗语,意思是——从东南方来了约200敌人。而此次突袭的目的没有达成,已成缠斗之势。等对方增援到达,情况会更加对己方不利。一个优秀的将领知道何时开启战斗,更得知道何时终止战斗。
在电光火石之间,子婴思虑已定。向陆甲吹了声口哨,手指西北方点了两下。
陆甲点头,吹了三声口哨,高叫:“撤!随我来。”
子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突显生机的陈胜,心中愤愤然:这草寇的脑袋,老子过些日子再取。
于是催动赤兔马,砍翻两名农夫,尾随秦军,迅速地撤出了血腥的战场。
依然瘫坐在地满脸血污的陈胜,楞了良久,随即爆发出一声长啸:“天佑我大楚!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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