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追查万兽庄已经过了半月,朱权这边却没有半点动静。徐辉祖干脆选择躺平放弃,每日跟张三丰切磋武艺,也能让他精进不少。冯胜自顾自地喝茶,傅友德在一旁叫好。“辉祖!攻老道士中路!”“撩阴腿,往他身上招呼啊!”“你爹徐达,专门盯着王保保三寸打!”朱权的府邸内,可谓是群英荟萃。既有隐藏在此地的前武当掌门,还有朝廷开国两大将,外加将门之后徐辉祖。只是在外人眼中,这伙人从来不干正事。负责盯梢的锦衣卫,更是已经彻底麻木。每日递给蒋瓛的情报,都是“宁王不曾出此门”。哪怕是皇上亲自过门,朱权总是以人员不齐,难以调查为由搪塞。反倒是李景隆追查白莲教,抓获了不少嫌犯。蒋瓛也趁热打铁,将不少人打入天牢。三路人马,唯有朱权毫无建树。“宁王殿下,太子那边压力很大。”冯胜喝了口茶,轻声道:“朝堂上下,都在看着您!若是您毫无建树,太子也会被牵连。”傅友德点头道:“太子宽厚仁德,却不代表没有政敌!藩王们虎视眈眈,尤以塞王为首!他们可都盯着朝堂的一举一动。”朱标伸了个懒腰,笑道:“谁说咱们毫无建树?有些时候,帮帮李景隆和蒋瓛,也不失为一大功劳。”蛰伏半月的宁王,终于要行动了!冯胜和傅友德相视一眼,就要紧随其后。谁知朱权却将二人拦下。“忘记之前怎么叮嘱你们的了?”“一切低调行事!你们两掺和这事干什么?”“留下喝茶吧!徐辉祖?”徐辉祖闻言,不为所动,专心致志与张三丰对战。“大舅哥?”“来了!殿下!”听闻此言,徐辉祖一个箭步与张三丰拉开距离,随后来到宁王身边。“走,去找李景隆。”“找李景隆作甚?”徐辉祖皱眉道:“虽然共同彻查反贼,可咱们与他也是竞争关系!”“就算他们有万兽庄的线索,恐怕也不会说。”朱权手持折扇,踏步向前,笑道:“谁说找他们要线索?本王是帮助他们纠正错误。”徐辉祖不解,却明白一件事。宁王叫他一起去,表现了充足的信任。那句“大舅哥”让徐辉祖很是受用。“可惜啊,今日三妹跟那蓝彩蝶出门,否则定要叫她跟着一起!”徐辉祖不动声色,跟随在朱权身后。——曹国公府。李景隆脸带喜色,身旁站着腾佑寿与李增枝。“国公爷放心,这等贱民,都是我抓的流民。”“屈打成招之下,定会承认自己是白莲教徒。”腾佑寿冷笑一声:“希望在下帮助国公爷,您能在陛下面前,为我扶桑美言两句。”李增枝在一旁接茬道:“你放心吧!我大哥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哪怕是同为国公的徐辉祖,也要差我大哥一头呢!”“你们扶桑人,只要在我大哥麾下听令,少不得好处。”对于腾佑寿这等丧家之犬,李景隆并不像浪费口舌。“皇上如今心腹大患,外有北元鞑子,内有江湖势力。”李景隆笑道:“我等抓捕一批白莲教徒,对皇上便有了交待。”“至于端掉他们,便可徐徐图之。”李景隆急于做出功绩,用以迷惑朱元璋。反正皇上日理万机,对待这些贱民,并不会一一过问。至于蒋瓛那厮,锦衣卫的手段,比他可要狠得多。就算是铁血硬汉,在锦衣卫的酷刑面前,也要招供。“可怜了朱权,整日待在宁王府,恐怕皇上对他的耐心,早就消耗殆尽。”李景隆笑容不减。腾佑寿未能击败朱权,但此人头脑灵活,善于阴谋诡计。倒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参谋。为了以防万一,腾佑寿建议在流民签字画押后,尽快斩草除根。同时给他们灌哑药,防止皇帝派人询问。“国公爷!宁王殿下在外求见!”李景隆紧皱眉头,“朱权?他来这里做什么?”腾佑寿下意识想要离开,他已经知道了,当日令他呕血之人,便是当今宁王。“国公爷,小人先告退?”“不必,我用人不疑,何必躲着宁王?”李景隆整理衣襟,笑道:“走,随我亲自去迎接宁王。”看着楠木牌匾上的大字,朱权也不禁感慨,李景隆家底之雄厚。“曹国公李文忠,说起来还是父皇的外甥,与我也有亲戚关系。”朱权笑道:“说起来,李景隆还要叫我一声堂叔才是。”徐辉祖捂嘴偷笑道:“他那年纪,叫你堂叔,我又是你大舅哥,岂不是也成了他叔叔?”二人笑谈之际,便看到李景隆三人前来。“宁王殿下前来,令我府邸蓬荜生辉!”李景隆挂着笑容,加上其不俗的样貌,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可惜朱权身为穿越者,很难对这个葬送朱标一脉江山的人有好脸色。“不必客气。”朱权笑道:“都是亲戚!”此言一出,李景隆面露喜色,看来朱权是毫无头绪,想要求助于自己!“对了,论资排辈,你还要叫我一声堂叔。”朱权话锋一转,笑道:“我是私下来访,大侄子叫堂叔便是,不必称呼宁王。”李景隆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凝固,不知如何作答。论年纪,他是朱棣的玩伴,比朱权年长十余岁!本来认亲是好事,可朱权这番话,更像是给他难堪!“尊卑有序,微臣不敢逾越……”李景隆话音未落,朱权便直接打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长幼尚在尊卑之前,大侄儿不必客气!”客气你姥姥!李景隆心中气恼,朱权发现了一旁的腾佑寿,冷笑道:“一个废物!”腾佑寿闻言大怒,“宁王殿下何出此言?在下如今在曹国公府担任幕僚!也算是为朝廷出力!”李景隆笑道:“宁王殿下,腾佑寿之前出言不逊,已经被我教训,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朱权点头道:“是本王刚才说错了话,不是一个废物,而是一群废物!”此言一出,曹国公府众人怒目圆睁。徐辉祖心中叫苦不迭,“完了,这次算是将李景隆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