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赤与手下斥候远遁而去,徒留朱权与蓝彩蝶回到明军大帐内。“朱兄弟!蓝采兄弟!”李嘉手持两面巨盾,当即就要去跟蒙古鞑子拼命。“敢伤我这一旗人马,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北元斥候竟然打上了门,明军众将岂会事罢干休,一个个冲杀而去。也亏得术赤艺高人胆大,才没有阴沟里翻船。朱权也深感这位安达的情谊,若没有术赤现身,只凭借他一张嘴,恐怕军中无人会轻信。“朱兄弟!怎么伤的如此之重?”看到朱权肩膀和后背的箭伤,李嘉紧皱眉头,当即扛着朱权便往军医处赶去。——曹国公军营内。李景隆懒散地等待何春的好消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你在军中崭露头角又能如何?”“这世上,身份天注定!”“你招惹了本国公,只要我轻微用力,捏死你就如同蝼蚁般简单!”军营之中一阵吵闹,李景隆面露不悦之色。“何事如此惊慌?又不是北元鞑子打过来!”见曹国公动怒,手下人张彪轻声道:“国公!大事不好,何春一旗人马全军覆没!”什么!听闻此言,李景隆有些不可置信。身为总旗,何春麾下可是有五十人!“带我过去验尸!”李景隆跨马而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小子,若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一旗兵马,那才是怪胎!”这一次探查永顺林,明军可谓是吃了大亏。损失了一旗人马,只有朱十七和蓝采侥幸逃脱。“朱十七,你们究竟遭遇了何事?”郭英关切道:“不必害怕,有我等为你做主!”朱权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随后更是挤出了两滴眼泪。“何总旗,你死得好惨啊!”“虽然你是个卑鄙无耻下流之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嫉贤妒能,纯纯的人渣!”“可恶的北元鞑子!若是知道他们埋伏于此,我一定要劝你不要去啊!”听闻此言,郭镇在旁差点笑出声。“朱兄弟形容此人,当真是绝配!”何春的名声在军中本来就不好,若不是有李景隆这层关系,谁会认识他那号人物?郭英有些尴尬,问道:“你们是中了埋伏不成?”朱权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何总旗说昨日他龟缩的山洞,有北元鞑子的情报,我等这才前去拿取。”“谁知鞑子早已埋伏在山洞附近,瞬间万箭齐发,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我发誓,何总旗绝对没有求饶,更没有要加入鞑子,透露我大明军情!”郭镇怒斥道:“朱兄弟,你不必保全那等卑鄙小人的名节!”“昨日若不是你前来相救,这狗贼说不定就会投降鞑子!”郭镇开口,其余人等将对何春的愤怒直接发泄出来。“不错!此人欺软怕硬,不就是曹国公家的狗么!”“打狗看主人,否则老子早就弄他!”“死得好!此人贪功冒进,昨日朱兄弟多次劝说郭公子,就是何春怂恿,我等才身陷险境!”李景隆进入营中,脸色铁青。郭英父子关心朱十七的伤势,压根没有发现他这个曹国公。唰!李景隆愤怒拔剑,直指朱十七。“我的家奴跟你一同出去探查,却只有你一人归来!是不是你杀了他们!”郭镇见状不喜,直接挡在朱权身前,“李景隆!你要动他,就先踏过我的尸体!”“你家的狗是什么货色,你这个主人清楚!朱兄弟救我性命,绝非滥杀之人!”李景隆闻言火冒三丈,没想到郭镇会为了一个外人,与他这般争吵。郭英则摆了摆手,“你们都冷静点!何春他们身上的伤,都是鹰爪功造成,还有箭伤!”“一箭封喉,恐怕唯有蒙古的神射手能做到!”朱权趁众人不注意,还对着李景隆咧嘴一笑。堂堂曹国公有苦难言,面对一介小卒竟然没有任何办法!本来没有郭英父子保全,朱权的生杀大权都在他一句话。可如今有武定侯在此,就算是他也要给对方几分薄面。“凡事都要讲证据。此次朱十七能大难不死,这是天佑我大明!”郭英抚须轻笑道:“你早些回去休息!斥候营少了一营的人马,就让李嘉充当总旗,朱十七你继续辅佐他吧!”李嘉有些懵逼,自己一个小旗,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总旗。本来何春等人的死,身为同袍怎么也要表现的悲伤一点。可人走茶凉,来不及追悼何春,众人已经开始恭喜李嘉。“李小旗,不对,以后要叫李总旗了!”“兄弟升官如此之快,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等!”“以后有功劳,可要告诉我等一起!”李景隆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发火。一个小小伙头兵,让他的家奴死的不明不白,更让他吃了哑巴亏!“混账东西!待到了北平,三军大比之日,我有的是机会弄死你!”李景隆面带笑容,上前查探朱权伤势,低声道:“何春是怎么死的,你心中有数!本国公可不会轻饶杀人凶手!”朱权摇头叹气道:“国公爷的心情我了解!哪怕是一条狗,时间长了也有感情。可惜他确实是死于鞑子之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李景隆冷哼一声,气冲冲离去。郭英父子宽慰几句,示意李景隆那边由他们去解决,让朱权好生休息。——北平。术赤遥望曾经的元大都,心中无限感慨。“祖上打下的基业,不知何时才能重回我手!”帖木儿策马在旁,轻哼道:“此次本想杀了明军斥候,混入军中,立下奇功,都怪你那个好安达!”术赤笑着摸了摸帖木儿的额头。“此次前往中原,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十七安达。”拿出朱权赠送的寒铁匕首,术赤爱不释手。“十七安达,哪怕两军交战,我也不会用这把匕首屠戮一个汉人!”术赤遥望漠北,策马前行,“走!准备在大漠迎击明军!”“安达,只望你我不要在战场上相遇!”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