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大比,以永昌侯蓝玉胜利而告终。众将心里清楚,如今的明军第一人,非蓝玉莫属。层层引诱,甚至不惜拿自己当做诱饵,让燕王将自己的底牌尽数暴露。最后以一旗兵马,顺利擒王成功,真乃兵行险着!也许只有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才能够克制用兵如神的燕王。“好在大将军与燕王都是咱们大明的将领!”“是啊!自从王保保故去后,北元再无战将!”“此番我等,就要将北元鞑子一网打尽!”军议开始之前,众将还在回味昨日的三军大比。蓝玉早已坐镇多时,昨日他倒是想让朱十七做他的亲兵。可此人却以自己是大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为由,拒绝了蓝玉。三位塞王姗姗来迟,朱棣惜败,连带着朱樉和朱棡也要听蓝玉差遣。“见过大将军!”众将拱手行礼,蓝玉手握帅印,终于轮到他来北伐!“诸位,三军大比已过,我等可以出发!”蓝玉陈述道:“我大明之前六次北伐,北元鞑子惶惶如丧家之犬。”“可此番出征,还未出大明境内,我军便屡次遭到鞑子算计。”“本将军以为,此番北伐,诸位要谨慎小心,莫要着了鞑子的道,存有轻敌之心!”秦王朱樉冷哼一声,表情并不在意。晋王朱棡同样如此,在他们二人看来,蒙古人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唯有燕王朱棣紧皱眉头,若三军大比之前,蓝玉的话只会被当成耳旁风。可如今,见识到蓝玉军中战将实力,朱棣暗自留意。身旁两个儿子,燕王世子朱高炽,燕王次子朱高煦分立左右。兴许是昨日惜败,朱高煦双眸不断在寻找那个无名小卒。“此番北伐,根据郭英的斥候营探查情报,鞑子皇帝兴许会离开和林,深入大漠!”蓝玉此言一出,众将紧皱眉头。大明消灭北元的最大阻碍,便是深入大漠,容易迷路,加之并不清楚北元的确切位置。“大将军!”秦王朱樉笑道:“当年中山王尚且不敢深入大漠!您要开先河不成?”晋王朱棡点头道:“我大明将士连年征战,他们的命要比蒙古人金贵得多!万一中了蒙古人的埋伏,可得不偿失!”朱棣倒是清楚,若想此次北伐立功,唯有深入漠北,方能对北元造成巨大损伤。否则只在大漠边缘,那就是浪费钱粮之举。可如今北伐统帅是蓝玉,朱棣自然乐得看对方吃瘪。“本王以为,鞑子皇帝定在和林附近!”秦王朱樉起身,拱手行礼道:“本王便与晋王在和林附近,追绞北元鞑子,还请大将军应允。”朱樉说的客气,却不容蓝玉质疑。“二哥说的不错,与其大军全都深入漠北,不如分兵行动,扩大搜寻范围!”朱棡帮衬一句,嘴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两位塞王,分明是在给蓝玉难堪。“大将军,本王附议秦王与晋王。”燕王朱棣开口道:“本王便前往双泉海,搜寻鞑子皇帝!”蓝玉皱眉不止,随即轻舒一口气。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他也只能让步!“好!三位王爷可带本部兵马行动!”蓝玉话音刚落,三位塞王果断提出告辞。军营之内,只剩下此番朝廷派遣的将领。“大将军,我等此番深入漠北,可要小心为上。”郭英低声道:“我已派遣斥候营,前去搜寻鞑子皇帝踪迹。”蓝玉点了点头,看向众将。“此番我军劳师动众,若是只在外围打秋风,我蓝玉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明百姓,更对不起手中帅印!”蓝玉大怒道:“此番我等定要深入漠北,揪出鞑子皇帝!”众将躬身行礼,“愿听大将军号令!”——应天府,武英殿。老朱处理完奏折,每日最期待的便是前方军情。“父皇,在想十七弟呢?”“胡说!咱才不想那个逆子!”被长子看穿了心事,老朱佯装发怒道:“一声不吭,背着咱就跑去漠北,跟老四一个德行!”朱标上前,轻轻为父亲捶背,“父皇莫要生气,四弟跟十七弟都是想要为国家立功。”“何况您不是说过,燕王善战,宁王善谋!十七弟就是个鬼灵精,他才不会有事呢。”哼!老朱轻哼一声,不悦道:“老四近些年,跟老二、老三走的太近了。”朱标愕然,父皇明显另有所指。老朱不让藩王进京,避免藩王与朝臣串通一气。藩王之间,也不可去其他藩王的领地,这也是老朱在警告他们,不要相互勾结。“知道咱为何不让老四当统帅么?”洪武大帝起身,笑道:“来,陪咱去外面走走。”朱标搀扶父皇,父子二人漫步在宫中。“四弟在军中威望,尚不足以与蓝玉媲美,父皇是怕四弟压不住众将?”朱标随即摇头道:“还有儿臣此番推举蓝玉为将……父皇才将帅印给了蓝玉。”老朱嘴角上挑,“你啊,只说对了一半!老四像咱,知道如何笼络武将之心!”“就算你不推举蓝玉为将,咱也会让他挂帅北伐!”“冯胜、傅友德稳健有余,进取不足!老四这些年手深得太长,咱告诉他,不该碰的不能碰!”“朝廷上下,唯有蓝玉,不用咱说,他也会深入漠北,为咱捉来鞑子皇帝!”朱标点了点头,以蓝玉的骄傲,定然不会让自己无功而返。老朱突然神秘道:“走!趁老十七不在家,去他府上顺点快乐水!”朱标当即答应,谁知老朱又补充道:“这次还是你开口,直接找那老道士要!”朱标委屈道:“父皇!为何这次又是儿臣张嘴?明明是您想喝!”老朱不满道:“咱是皇上,也是你爹!你敢对着良心说,自己不想喝?”——北伐军营。铁铉像做贼般,与朱权也会厨房。“殿下,三位塞王兵分两路,并不准备与大将军一同深入漠北。”朱权一手煮面,还不忘给自己加个蛋。“铁铉,你告诉徐辉祖,敌在捕鱼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