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赤投靠大明,并非简单的依附,而是将其与朱权的命运紧紧栓在一起。台下大明群臣,紧皱眉头,任谁也清楚游牧民族的尿性。表面臣服,背地里还是会搞些小动作,他们认为术赤也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唯有朱权相信自己这位安达的赤子之心。哪怕元廷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术赤依旧保持着忠心,愿意为皇帝与父汗尽忠。哪怕其他兄弟,早就打好了算盘,从中取利,拖雷变成了鬼力赤,占据了鞑靼。窝阔台也与察合台联合,成为了瓦剌的主人。唯有术赤,一片忠心沦落于此,不得已前来应天府,想要给子民一片栖身之地。朱元璋也觉察到了小儿子的不同之处,只因老十七始终都在为眼前的蒙古少年说话。“术赤听封。”洪武大帝开口,术赤俯首再拜,“臣,术赤在此。”众人摒心静气,都想要知道,皇上会给这位刚投降的蒙古大汗之子,册封什么样的官职。“朕打算立朵颜,泰宁,福余三卫!”“册封阿扎失里为朵颜卫指挥使,术赤为泰宁卫指挥使,纳哈出为福余卫指挥使!”听闻此言,众人无不震惊。阿扎失里,那可是北元辽王!此人竟然不声不响地投靠了大明?皇帝除了令蓝玉北伐外,竟然还动用了其他暗子。“瞧瞧你们那样。”老朱轻抚胡须笑道:“辽王早已跟咱投诚!”姜还是老的辣!术赤感慨万千,难怪阿扎失里以各种借口推辞,没有前来捕鱼儿海助战!弄了半天,人家早就投靠了大明!能拥有一卫的人马,看似皇帝对待三卫十分宽容,实则不然。朱权心中无奈,“父皇这是让三卫内部相互牵制。”“术赤为人忠心,定然看不惯阿扎失里这等二五仔,两人肯定不对付。”“至于纳哈出,则被我打得抱头鼠窜,凡事定会问询大明的意见。”“而三卫为了不被鞑靼和瓦剌吞并,又不得不抱团取暖!”“父皇他老人家,还真的是老奸巨猾,哦不,英明神武!”老朱将朱权的封地安置在大宁,自然要为儿子考虑。看自家儿子信任术赤,那便册封其三卫指挥使之一。三卫临近大宁,若是朱权有什么事情,除了北平的燕王外,三卫也能够及时支援。尤其是纳哈出与术赤,几乎都可以算是朱权的人,能够帮儿子更好的控制封地。老朱为儿子做了许多,只是不愿意多说。朱标则在一旁欣喜不已,谁都知道蒙古铁骑善战!但看那术赤差点阵斩李景隆,便知道其是一员猛将!加上纳哈出的铁骑,如今归附十七弟,岂不是锦上添花?不过三卫也有隐患,尤其是那位北元辽王阿扎失里,会不会行二五仔之事,也在朱标的担忧之中。“术赤!孤,也看好你!希望你能在泰宁卫,一展所长,为大明拱卫边疆。”朱标亲自上前,扶起了术赤,脸上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大明为何崛起,大元为何衰弱?跟统治者离不开关系,别管朱标此举是否出自于真心,却让术赤心中一暖。反观天元帝,直到敌军攻来,依旧选择醉生梦死,兴许那样能减轻痛苦!朱权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朵颜三卫之一,竟然是他的安达!历史的车轮,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他这个小石子触碰。纳哈出蛰居福余卫,术赤驻守泰宁卫,那唯一的隐患便是朵颜卫。朱权心中打定主意,此番定要叮嘱术赤,小心辽王阿扎失里。至于朝\/鲜与扶桑的使者,则是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就连北元皇室后裔,也前来投靠大明,甚至还获得了皇上的信任,拥有组建一卫兵马的权力!这样宽宏的胸襟,大明焉能不走向强盛?大明群臣随后纷纷向术赤表示祝贺,唯有李景隆心中不爽。对方能获得今日地位,分明是踩在他李景隆的肩膀上!心中更记恨那名为朱十七的大头兵!若不是此人阻拦,跟那鞑子越大越远,恐怕以平安的实力,早就能斩杀此人!“一定要提醒燕王殿下,皇上此举,无异于帮助宁王稳固封地!”李景隆深吸一口气,越发看不明白皇帝心中所想!众人退朝,朱权则暗自庆幸,他再次赌赢了。父皇不愧是中华历史上,保三争二的帝王,做出了最有利于大明的选择。“安达!你的父亲,当真是英武之人。”术赤感慨道:“若此人生在草原,说不定是第二个成吉思汗!”朱权则拍了拍术赤的肩膀,“得了吧!可惜他生在凤阳,是我中原汉人的朱皇帝!走走走,今日与我痛饮一番!”——武英殿。朱标搀扶着父皇,回到了熟悉的龙椅前。“标儿啊,咱这般安排,你这位太子爷,可满意啊?”老朱轻抿茶水,调侃道。“父皇,您莫要这般折煞儿臣。”朱标笑道:“建立朵颜三卫,使得我大明又多了一道壁垒!”“从此更会拥有一支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您这是在为十七弟积攒家底!”朱元璋笑着点头道:“就数你这太子爷机灵!”“老四有燕山铁骑,老十七手里不能没有可用之兵!”“既然是拱卫边疆,就要手里有底牌才行。”朱标隐约担忧道:“那辽王阿扎失里,恐怕只是与我大明虚以为蛇!”太子爷的担忧并无道理,老朱却笑道:“那就不归咱管咯!日后老十七,若是连这等臭丘八都摆弄不明白,还是趁早回到应天,当个闲散王爷算了!”朱标无奈摇头,父皇在十七弟尚未就藩前,已经挖了好几个坑,等着朱权去填了。“那术赤,与老十七的关系不一般,若是用得好,将来便是我大明的李光弼,哥舒翰!”老朱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标儿,你很是幸运!你那十七弟,本就厉害,如今又给你带了个统军大将般的人物!”朱标听闻此言,心里自然欢喜,不由笑道:“还不是父皇英明?我大明如今有燕山铁骑,又多了朵颜三卫,谁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