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朱理学在宋朝兴起,无数士子都在探寻朱熹提出的“理”。可这所谓的“理”,确实虚无缥缈,不过它的附属产品,三纲五常很快便被世人所接受。尤其是统治阶级,简直是发现了愚弄这帮书呆子的大杀器。读书人同样发现这套学说,为他们描绘了位极人臣的蓝图。苦难的女子,倒被他们抛在脑后。本来在唐朝,开放包容的风气一扫而空。朱权重新提出了理学的本质问题,何为“理”?饶是翰林学士刘三吾也被这问题难倒了。朱熹和程曦都特娘没说见过“理”,更何况他们这些后世之人了。“本王给你们一个答案,心即理也!”朱权走向众人,笑道:“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诸位无论做什么事,肯定要从内心开始构想。”“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众人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已经被朱权带入了自己的节奏之中。“诸位既然听懂了,咱们便往下说。”朱权看向众人,发现不少学子已经翘首以盼,王阳明的心学简直是对抗程朱理学的大杀器。后世的理学,已经变得扭曲不已,不少人更是做景观天,毫无行动可言,一心求“理”。“知中有行,行中有知。以知为行,知决定行。”一众士子们不断念叨着朱权所说的话,这可跟朱圣人主张的“先知后行”完全不同!最可怕的是,他们竟然想要贪婪地知道,何为“知行合一”。朱权不紧不慢,像极了钓足众人胃口的无良作者。“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装神弄鬼!你这心学,分明是异端!诸位学兄,可莫要被这逆王哄骗!”人群中有些儒生,不为所动,他们要坚定地维护程朱理学的地位。朱权被叫做“逆王”也不气恼,笑道:“这位学子,其实你已经在心学之中了。”那儒生不悦道:“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过所谓的心学!”朱权笑问道:“你平日品行可端正?可有良知?”对方直接点头道:“学生读圣贤书,岂会行龌龊之事?良知不可抛!”朱权点了点头,夸赞对方:“诸位看到没有,道德是人行为的指导思想,按照道德的要求去行动是达到\"良知\"的工夫。”“这位学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实践了心学。不只是他,你们所有人,都在心学之中。”蓝彩蝶根本听不懂,却发现身旁的徐妙锦已经惊讶地张开樱桃小口。“徐妹子,小淫贼讲的都是些什么?云里雾里,偏偏那些个书呆子又不骂了,竟然愿意倾听?”徐妙锦语气激动道:“殿下的心学,很有可能成为风靡我大明的学说!”“以后科举,终于不再考究理学!女子也不用禁锢在三纲五常之中!”朱权则在一旁讲的兴起,“其实古往今来,女子并不该被理学所束缚。”“本王就问问各位,你们谁没有娘?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娘被欺负?”“只要你们回到一句我愿意,本王直接认输!”这话说出来,简直是大杀器。古人陷入了死循环之中,男人对妻妾可能并不尊重,但对母亲那都是一等一的孝顺。可当他们成为了丈夫后,却又效仿自己的父亲,全然不将妻妾当回事。“还有啊,古人殉葬之事,更不可取!”朱权大放厥词道:“元朝的习俗,殉葬简直是本王见过最野蛮的行径!”“诸位放心,我父皇不会干这档子事,若是某天被叫过去修皇陵,可别害怕!”这臭小子,再咒咱不成?躲在人群中的老朱,已然在心中破口大骂。正如朱权所说,他不会在百年之后,让嫔妃殉葬。人群中的朱权,还在吐沫横飞,不断回答一众学子关于“心学”的问题。粗布麻衣的老朱,则打算离开翰林院。走出人群中,难免碰撞,老朱则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父皇?”“标儿?”大明太子爷尴尬道:“您不是说,任由十七弟死活不管么?”老朱则怒斥道:“那你还说不再认这个兄弟呢?告诉咱,你来这作甚?”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知道朱权此举,很有可能改变大明后,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一个知行合一!”老朱笑道:“以后我大明,不必再拘泥理学!”朱权总算解释完何为“心学”,台下反对他的人,虽然还有,但也拥有了不少所谓的信徒。“剩下的学说,还是让王阳明自己来完善吧!我也算是喝口汤,给他留了口肉!”朱权深吸一口气,随即抱拳行礼道:“以后大明心学发展,便从今日始!”呼!众人躬身行礼,“谢宁王殿下赐教!”刘三吾听得如痴如醉,“心学”为他打开了一扇新大门,让他明白了学问的多样性。学问就像国家,若一直停滞不前,迟早要被取代!“我大明国祚,不可像蒙元那般短命!推崇心学,势在必行!”刘三吾打定主意,一定要说服宁王殿下,没事多来翰林院讲学!可惜啊,殿下还有一年时间,就要去大宁卫就藩!——天香阁。花魁侍女慧儿,口中念叨着:“知行合一致良知,行中有知心即理。”韩月儿调侃道:“咱们的慧儿,今日不研究诗词歌赋,转修心学了?”慧儿俏脸一红,娇嗔道:“娘子莫要笑话人家!可惜这心学,是那什么狗屁宁王所创,当真是晦气!”“可人家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心中甚是矛盾!”韩月儿轻叹一声,“慧儿,当今天下在朱元璋治下,逐渐变得国富民强……我还要继续与他对抗么?”慧儿吓了一跳,赶紧劝说道:“娘子!这话可莫要被其他人听到!”“依我看,不少人都是打着反抗明廷的旗号,暗中为自己谋利!”“若真想为老教主报仇,何不直接暗杀当今皇上?”韩月儿摇头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