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卫。眼看才城下倭寇尽数退却,蓝彩蝶等人还来不及高兴,便已经忧心忡忡。“不好!是殿下他们前来回援!”“倭寇打定主意,要在海上一决胜负!”“我军没有战船,只能用渔船对敌!”城楼之上,无数明军与城中百姓,都踮起脚尖,远眺海面之上。倭寇那艘安宅船,犹如庞然大物,笑傲于碧波之上。再看看明军,唯一的中型船只,还是倭寇送的关船。这等战舰上的巨大差距,让众人不由地为朱权捏了把汗。碧波之上,划动船桨的渔民们,却依旧视死如归。捕鱼,哪有杀倭寇来的痛快?“哈哈哈!宁王殿下,您一介皇族,竟然要乘渔船,与我等抗衡?”岛津元久,稳坐安宅船上,大笑道:“在下承认,陆地之上,我等不是大明的对手!”“可如今来到了海上,此处便是我扶桑人的天下!”“儿郎们,让骄傲自大的明人知道,谁才是海上霸主!”蜈蚣快船,舳舻千里,很快便杀向势单力薄的渔船。作为青龙舰队的主将,张文远万万没有想到,第一场战役,就要面对强大的扶桑水军!“弟兄们!待到敌船接近,便直接跳上去厮杀,不可给对方喘息之机!”张文远踩在渔船之上,手中握紧长矛,“青龙舰队听令,今日战扶桑,许胜不许败!”呼!两大副将刘能与赵火,同样率领手下人,配合张文远,一齐杀向来势汹汹的蜈蚣战船。倭寇们眼中极尽嘲讽之意。千百年来,他们远远落后于中原,以至于得到了“倭”这个备受侮辱的字眼。如今终于在造船上,他们领先了中原一次!只是倭人并不知道,中原民族自强不息,从不会甘于落后!百年后,有一位叫郑成功的男人,率领落后的大明水师,将号称“海上马车夫”的尼泽兰人按在地板上摩擦。“头儿!”刘能大呼道:“我等此番行事,当真能奏效?那倭寇的大船,看起来便不容易对付!”赵火点头附和道:“不错!殿下的玄武卒,不善水战!我等弟兄,如今尚未经过训练!况且没有趁手的战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文远冷笑不止,看向那巨大的安宅船,眼中尽是不屑之色。“二位弟兄,我父当年在鄱阳湖,可打了一场差点改变天下大势的战役!”“此役,我便如先父一般,面对几倍于己方的敌人!”“安宅船的确厉害,可他却移动过慢!只需要有快船一艘,冲杀而去,斩将夺旗,此战可定矣!”张文远抄起手中长矛,直接刺穿来袭倭寇,随后以长矛为支撑,一个完美的撑杆跳,落入敌船之上。“杀!”一声怒吼之下,明军尽数效仿!虽然刚刚成为明军不久,但龙宫岛民与赵家村民展现出惊人的战力。玄武卒众人,还要适应海上的颠簸,可他们却如履平地。鱼叉便是他们最好的武器,倭寇手中倭刀,尚未接触,就被鱼叉贯穿!“殿下发现的这群人,全都是当兵的料!”李嘉站在关船之上,眼中满是赞许,“刚刚加入我军,就能与扶桑人硬拼!”夏原吉拿出手枪,不断瞄准,不时放黑枪,便有倭寇应声倒地。“殿下有识人之明,除了杨士奇此人小气之外,殿下可谓是面面俱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石忍住呕吐,不解道:“夏大人,您跟着过来作甚?我等此番是死士,要斩杀敌首!”夏原吉冷笑道:“同为殿下的臣子,你们来得,我夏原吉就来不得?莫要小看我手中利器!”夏原吉吹了吹枪管,若是杨士奇在场,肯定要钦佩他吧!“暗器伤人,夏大人不仅抠门,还很卑鄙!”“殿下说过,卑鄙与无耻下流是好朋友,说不定夏大人还占据另外两样!”“噫!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夏大人是个假正经!”“传下去,夏大人卑鄙无耻假正经!”一群莽夫,此时也开起了夏原吉的玩笑,此番前去很可能一去不回。只是对于明军而言,一去不回又如何?杀了敌酋,便能去而复返!威海卫指挥使刘得,此时不断咳嗽,“殿下,殿下呢?他不是说过,关船安全,才上去指挥么?”刘得如今慌乱不已,只因他看出了明军的作战计划!青龙舰队就是要拖住倭寇的蜈蚣战船,甚至要攻克关船,让安宅船暴露于视野之内!反观明军唯一的关船,就成了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不好!宁王殿下在关船上,他们要进行斩首!”魏庆大惊失色,只因那艘关船,在己方渔船的掩护之下,已经尽数杀向安宅船!“特娘的!拼了!所有人听令,渔船给我狠狠地撞向敌人关船!”刘得大吼一声:“老夫征战多年,岂能输给那帮小崽子?”“你们都是老夫手下的兵,还不如刚加入军队的渔民不成?”请讲不如激将,刘得振臂高呼,引得威海卫守军同仇敌忾。宁王打仗果然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张文远嘴上露出笑容,唯有他一人清楚,宁王是采取了他的计策!“殿下,我父张定边,当年便是靠此战法,万军之中,差点改变天下大势!”“以殿下之勇猛,定能斩杀倭寇首领!”听闻张文远献策如此凶险,大宁众人都极力劝阻。张文远却只用了一句话,便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倭寇并非我朝圣上,焉能有天助?反观宁王殿下,乃真龙之子,定有猛虎相随!”是以,宁王果断采取这等战法,以渔船抵挡蜈蚣船和关船,为他斩首敌方大将,创造出机会。倭寇的蜈蚣船,显然无法有效阻挡明军。明军按照张文远的部署,先行登船杀敌,随后将蜈蚣船化为己用。可很快众人便遇到了新的难题!敌人的三艘关船动了,目标正是他们这些蜈蚣船!“杀!缠住关船,殿下方可斩首敌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