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血战之际,朵颜卫率先让出道路。阿扎失里不会为任何一方尽忠,他的族人只是政治筹码。能够在大明与鞑靼只见左右横跳,靠的就是手下兵马。福余卫的纳哈出,则是秣兵历马,准备前往支援。“所有人听着!燕王殿下有令,巩固各自防区,不得给鞑靼人可趁之机!”前来之人,面色阴柔,意气风发,正是马三保。“尊使!如今鞑靼人十万大军,合围泰宁卫,根本没有进攻其他防区的兵力!”纳哈出心平气和道:“身为同袍,我等岂能坐视泰宁卫被攻陷”朵颜卫毫无作为,任由鞑靼铁骑横跨。泰宁卫全力抵抗,却没有援军。剩下的福余卫,还能挡住鞑靼人的铁蹄么纳哈出心里清楚,这是那位燕王,在剿除宁王殿下的羽翼!没有了朵颜三卫的支持,宁王的势力将会大幅度减少。军中的话语权,将再次回到燕王手中。唰!三保拔出腰刀,怒视纳哈出,“怎么你要抗命不成”“燕王殿下深谋远虑,岂是你等能够揣度”“如若谁敢踏出福余卫半步,便是反叛大明!”一众蒙古汉子紧攥双拳,他们能够在福余卫栖息,还是多亏了宁王朱权。投奔了大明,便甘愿为朝廷戍边。可如今的窘境,除了宁王以外,其他藩王并未将他们看做是自己人!可悲,可叹!纳哈出仰天长啸:“宁王在此,必不会放弃我等!”“倘若术赤战死,我等也会戍守边疆,为殿下尽忠到最后一刻!”马三保嘴角上挑,道衍大师的计谋果然绝妙,剪除了宁王的羽翼,再由燕王击溃敌军,可谓是一石二鸟!——大宁卫。朱高煦趾高气昂,充当燕王使者。“宁王叔不在”朱高煦冷眼看向铁铉,“见到王子,为何不跪”铁铉躬身行礼,“在下上跪天地君王,下跪父母百姓。”一同前来的张辅轻声提醒道:“高煦!不可招惹他们!”宁王府的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此时主事的铁铉已经抵达,平安,瞿能,盛庸三位得力大将也前来商议。“鼎石!你老糊涂了不成如今不派兵去支援术赤,还等什么”瞿能大怒道:“朵颜三卫,是咱大明的第一道防线!同样是咱们的袍泽,岂能坐视不管”平安紧皱眉头,他也搞不清义兄朱棣心中所想。“瞿能,你莫要着急!燕王殿下肯定有其他打算。”盛庸则是冷笑一声,“十万鞑靼,有何惧之我朱雀骑已经许久没有染血!”赤甲如血赛龙雀,听闻朱雀骑的大名,朱高煦也不敢小觑。“你们听好了!父王有令,让汝等坚守大宁卫!不可给鞑子可趁之机!”朱高煦狐假虎威道:“鞑子最擅长迂回包夹,万一咱们去支援泰宁卫,主城遭到鞑子偷袭如何是好”铁弦点了点头,笑道:“王子说的是。不过,我大宁即便要承受城池被围攻的代价,也不会轻易放弃袍泽。”见铁弦敢顶嘴,朱高煦震怒。砰!一掌拍碎茶杯,朱高煦杀气腾腾的看向铁铉。“你一个文官,也敢跟本王子叫板”“就事论事,即便宁王殿下在此,也不会坐视不管!”铁铉腰杆挺直,目光直视朱高煦,并无半点惧色,“还是说,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想要置袍泽生死于不顾”胡说八道!眼见朱高煦要坏事,张辅当即拦住袍泽。“这样吧,如今宁王殿下不再,大宁由由铁铉先生与平安将军做主。”“加上二王子作为使者,你们三人可以票拟决定,是否要支援泰宁卫。”张辅来之前,也有道衍和尚叮嘱。文有铁弦,武有平安,这二人就是大宁卫的顶梁柱。可平安还有另一层身份,燕王朱棣的义弟!届时三票占两票,即便其他人想要支援,也要少数服从多数。“平安叔父!侄儿对您的武艺,可是敬佩许久啊!”朱高煦奉承一句,随后看向铁铉,“不知你意下如何”盛庸冷哼一声,“你们燕王府,就只会动这些龌龊心思不成”瞿能不悦道:“平保儿!你平日里跟燕王称兄道弟,兄弟们没有意见!可大是大非面前,你若是掉了链子,别说我等与你恩断义绝!”三位大将跟随朱权出生入死,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可如今面对宁王和燕王,平安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呵呵!你身为一介武将,竟然敢威胁皇上的义子”朱高煦冷嘲热讽道:“我决定不去支援泰宁卫!”反对!铁铉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随后吩咐道:“盛庸,你率领三千朱雀骑,快马加鞭前去支援,不得有误!”“瞿能,你有万夫莫当之勇!让鞑靼人回想起,被我大宁卫支配的恐惧!”“平安!冲锋陷阵,一向由你负责!平狮子可不能落于人后!”平安还未说出自己的想法,铁铉就已经发号施令。这令朱高煦大为不满,“铁弦!你以为自己是藩王不成!”“王子殿下,这里是大宁,不是北平!”铁弦起身,怒视对方:“宁王不在,我代为执掌封地!”铁弦一身浩然正气,即便是朱高煦也不敢逼迫对方,毕竟他们在大宁的地盘。“那……也要听听平安叔父的意思!”朱高煦话音未落,就看到平安手持头盔向外走去。“叔父!您难道不顾与父王的情义了么!”“父王说您是他的好兄弟!结果您就带头违反军令不成”“平安!你若违抗军令,就是与我燕王府为敌!”“此战过后,父王会在朝堂上弹劾汝等,让你们付出代价!”平安转身,一头乱发,随风飞舞。“我平安感念义兄之恩,不曾忘记!”“但宁王知遇之恩,袍泽兄弟之情,更不能抛之脑后!”“倘若燕王不认我这个义弟,那边恩断义绝吧!”说罢,平安已经与盛庸,瞿能策马出征。“铁弦!你这是在挑拨父王与平安叔父的关系!”朱高煦话音未落,就看到左右士兵出现。“来人啊,请王子殿下留在大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