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内,四女分庭抗衡。蓝彩蝶与徐妙锦,都是大明勋贵之后,自然抱在一起。凌月奴与韩月儿,则是江湖儿女,深受某人蒙骗。韩月儿怀抱孩子,见朱权出现,更是怒从心来。“看招!”手中暗器如暴雨梨花,扑面而来。朱权则大袖一甩,将暗器收入袖中。“花魁娘子,你这又是何苦?”朱权真挚道:“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曾经眼前人是心上人,如今心上人是枕边人!”朱权一语双关,既表达了自己对韩月儿的思念之情,还顺带吹捧了三位枕边人。“殿下!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风流债!”蓝彩蝶双手掐腰道:“都已经有三位王妃了,难道还不够?”徐妙锦低声道:“姐姐,那花魁连孩子都带了过来……”韩月儿见状,冷哼道:“你们以为我贪恋王妃的位置?这孩子我一人养大便是!”凌月奴娇笑一声,“狐媚子,人家孩子的爹还在呢!你就要一人抚养?可问过孩子他爹?”花魁娘子紧咬银牙,“这孩子没有爹!”朱权看其怀中婴儿,生得白净可爱,眉宇有他的英气,又继承了母亲的温婉。以后长大了,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你们两个,是不打算让她进门咯?”凌月奴戏谑一笑,五毒教小毒仙,一向古灵精怪,令人捉摸不透。“哼!让他进也不是不可以!”蓝彩蝶正在气头上,徐妙锦拦住她,接茬道:“都是一家人,还有了殿下的孩子,岂能让花魁姐姐瓢泼在外?”这边有了台阶,韩月儿却并不接受。“我本江湖浪荡人,不稀罕做什么王妃!”“朱权,你骗我骗的好苦!”“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说到情深处,韩月儿眼眶含泪,怀中孩子更是啼哭不止。朱权同样伤心不已,只是两家恩怨,让他们结合有些困难。“哎呀!我最看不得女子受欺负。”凌月奴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笑道:“殿下,你误了人家女子终身,吃颗毒药不过分吧?”韩月儿正在气头上,冷哼道:“有能耐便吃了!我母子二人便原谅你!”殿下,不可!徐妙锦想要上前阻挡,别看在大宁卫,凌月奴诊治百姓,是一代名医。可实际上,却是玩弄毒术的高手,即便面对别勒古台也不落下风。她炼制的毒药,吃下一颗,哪里还有活路可言?朱权毫不犹豫,直接一口吞下。“你……”韩月儿没想到朱权当真敢服毒,凌月奴娇笑一声:“呀!殿下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此毒乃是赤练蛇为主,服之三刻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可惜,大明就这样少了位藩王呢!”蓝彩蝶气得直接冲了过去,“解药!快拿解药出来!我知道你有!”凌月奴身手灵巧,轻易躲开蓝彩蝶的擒拿。“此毒,无药可解呢!你们二人出身在勋贵之家,看不上我等江湖女子属实正常。”“可我等与朱权亦有深情,现在好咯,他死了,大家一起守寡呗!”蓝彩蝶闻言,心中一痛,即便凌月奴进门,她内心中也看不上这位苗家女子。徐妙锦落落大方,凡事处理得当不假,却也总与凌月奴有些许隔阂。更别说,曾经二人还在天香阁,与韩月儿打过照面。堂堂大明藩王,迎娶一位青楼女子,这还了得?韩月儿正要开口,却听到凌月奴不悦道:“我说了她们,也要说说你!”“韩山童父子与老爷子的恩怨,已经过去多少年?”“你与朱权的事情,何必牵扯到白莲教与朝廷?”凌月奴一边娇笑,指向朱权,“还剩下三刻,咱们不妨陪陪殿下,以后大家都要一起守活寡,可不能让殿下在地府担忧呢。”蓝彩蝶率先上前,扑在朱权身上痛哭不止。“彩蝶,回想你我北伐草原,也助蓝玉将军封狼居胥,饮马翰海!痛快痛快!”“呜呜呜!我再也不打仗了,以后我学着做女红,好生相夫教子,你不要死!好不好?”徐妙锦小声啜泣,朱权将其揽入怀中。“妙锦,翰林院内戏群儒,其实本王并非要摆弄心学,只因心里有你。”“我……我都知道!殿下莫要惆怅,您若去了,臣妾也不会独活!”徐妙锦心存死志,韩月儿则冷漠上前,将二人推开。“你跟我没什么回忆。”韩月儿将孩子抱到朱权身前,“以后我会让他姓朱!至于你的藩王位子,休想让他继承!”朱权抱着孩子,即便双方从未见过面,却有血脉相连的感觉。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嚎啕大哭的孩子,突然停止了哭泣。大眼睛看着朱权,破涕为笑。“南苑猎场,戏弄蒋瓛,谁说我与你没有回忆?”“当日小楼一夜听风雨,你我早已互相倾心。”朱权话音未落,韩月儿转过身去擦拭眼泪。“哎呀!好一副感人肺腑的场面呦!”凌月奴娇笑上前,“可惜,还有一刻,殿下就要魂归冥府。”蓝彩蝶生气道:“你也是王妃之一!殿下如今这番,你都不伤心么?”伤心?“我苗家对守寡一事,可不像你们汉人这般死板。说不定前脚他死了,我后脚便去找隔壁王大哥呢~”饶是一向稳中的徐妙锦,听闻此言,也恼怒非常。“月奴姐姐,此番话说得太过分!”“过分?还不是被你们三个逼得?”凌月奴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他是藩王!又不是寻常百姓家!”“他对你们有何不好?韩月儿,现在你还纠结门户之见,当真可笑!”韩月儿叹气一声,随后伸出玉手,“你那毒药可还有,直接给我一颗便是!”想得美!小毒仙狡黠一笑,“你们都跟他告了别,接下来到我了。”凌月奴抱住朱权,樱唇轻启,紧贴对方唇边。温润如玉,吐气芳兰。趁着众人不被,凌月奴轻声道:“怎么样?演技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