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看个稀奇,挑着高往下瞅了瞅,而后对着李洪说道:“李公子,前面好像有个女人跳河了。”
“我不瞎也不聋。”
李洪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走到了人群之中。
看热闹可以说是人类的天性,即便是李洪也无法免俗。
走到近前,发现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空地上只留下一双小巧而精致的绣花鞋,以及一把古琴上面还摆放着一一张纸笺。
有好事者抢着把那纸笺抢了过来,对着上面一字一句的念道:“要留清白在人间!”
李洪闻言也是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有人跳河自尽还能和自己的诗扯上干系。
急忙朝着河中看去,除了原本平静的河边上泛起一阵阵涟漪,却并无人影飘浮。
毕竟是人命关天,河边不少艄公主动划着船过去打捞却无半点收获,而岸上看热闹的人同样也是唏嘘不已。
“哎呦,我刚刚看河边那姑娘抱着这把琴站了半天,谁知道她是要跳河啊!”
“就是,我也看到了,那姑娘虽然蒙着面,那身段还怪好看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一看就没去过富乐院,这琴一看就是富乐院的制式,上面还刻着字呢,想来是那富乐院那位清倌人想不开这才跳河自尽吧!”
“哎,那这位女子倒也是位贞洁烈女,倒也配得上‘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几个字。”
周围的看客们三言两语,便让李洪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青楼女子想不开所以跳河自尽了,听起来有些残酷,可在这个时代却又好像稀松平常。
而李洪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虽然不说此事与他有多大的干系,可难免瞎想自己抄的诗是不是成了压倒这位跳河自尽的女人最后一根稻草。
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带着赵武离去。
这一回路上再未发生其他的事,安稳的倒了李洪的农庄,李洪又给赵武赏了一块碎银子,命赵武将那装满金子的木箱搬到李洪的小院后便让他离去了。
待得李洪进屋后,却发现朱标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东西,走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竟是在临摹李洪所写的启功体,李洪看了两眼,因兴致不高,也没多说什么,正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又被朱标叫住。
“今日两人来找过你。”
“嗯?”
朱标写完最后一字,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体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早上的时候四爷来过,未寻见你,便留言明日要你一定等着他。”
“我晓得了。”
李洪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朱标这才察觉到李洪的状态好像不对劲,急忙问道:“李兄弟,今日可是有何变故,为何这般颓靡。”
李洪将刚刚在秦淮河边看到之事说于朱标听,朱标闻言后却是与李洪全然不同的反应。
“此女子可为贞洁放弃生命,乃典范也,只可惜出身青楼,却是不好给她立一个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