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听的一乐,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重信之人,李洪更加满意,也没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那吴师傅。
吴师傅不以为意的看了两眼,随即便突然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说道:“这是……这是松间照的酒曲秘方,这一张……这一张又是何酒,怎滴从未见过这种配比……”
李洪掏出来的,正是那一日杨宪给他的回礼,算是感谢他的指点,两张酒曲的配方,一张是名气不输富乐院秋露白的松间照,而另一张则是宫廷御酒的配比。
李洪特没想到这位吴师傅竟然一眼能认出来,心中对此人自然是更加满意。
而后笑道:“老丈,你看我这两张酒曲的配方,可比你东家的秘传如何?”
吴师傅苦笑一声,说道:“我原本酿的酒水,本就是入不得台面的东西,比起这两张,自然是云泥之别,既然东家你有此妙方,还是老头子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吴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工契上写上了自己的大明,吴庆贵,同时还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而李洪也适时的在一旁说道:“吴师傅,我可不是让你照着这两个酒方酿酒,还有其他的一些关窍,需要和你说明?”
吴师傅不解的望着李洪,而此时李洪也从怀中再一次掏出两张纸,一张则是反复蒸馏的酿酒法,一张则是李洪设计的酿酒工具,一并交予了吴师傅。
同时李洪说道:“原本应该是我一点一点和吴师傅你研究的,但只可惜如今我杂物缠身,实在是挤不出时间了,所以建厂的这一个月,就只能摆脱吴师傅了,还请吴师傅照着这两张纸上所记载,研究出一套适合的酿酒之法,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而那吴师傅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李洪所递过来的两张纸陷入了沉思。
那脸上的表情比看到那两张酒曲配方时还要精彩。
这酒,竟然还能这么酿?
郑富贵,这个名字也能看的出来,其父母最大的希望便是他能够发财,富贵一生。
只不过很可惜,这个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有些东西,只要是你出生的时候没有,那么接下来,你一辈子都不会拥有。
元人残暴,可地主更加残暴,郑富贵在才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父母和兄弟就已经齐齐饿死了。
没办法,为了活命,郑富贵当了起义军,只不过命好,没有死在战场上,小腿肚子被人划了一刀,侥幸被当成伤兵扔进了京师的天子禁军里。
但其实郑富贵知道,那一刀一点没伤到筋骨,如今长好了也就是个难看的伤疤罢了,依旧能跑能跳的。
但是郑富贵也没有声张,毕竟他也知道,去边军虽然能拿六七成的军饷而京师禁军只能拿个两三成,但边军的部队是真的要和那些蒙古人打仗搏杀的,赚得再多,也要有命花才是。
他已经是家里的独苗了,老郑家就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
平常在军营里,虽然饷领的少,但是也不用出操,偶尔会被抓壮丁去帮那些武将或是武将需要巴结的文官修祖坟,修宅邸,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闲的,他的空余时间大可以去码头卖力气,勉强也活的下去,还能让他娶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