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闻言,皱了皱眉,眼里露出一股错愕,似是有些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他的身份。他很快就将错愕收起,满脸玩味的看向女子道:“你要是想叫我采花贼,我倒是不介意做一回采花贼。”他这话一出口,女子本能的看向江潮往后退了退,但看到江潮脸上带了丝戏耍的表情时,她突然脸上露出一股妩媚道:“行啊,你若想采,那就采吧,小女子是弱女子,无力抵抗,也只能是顺从了。”说到这,她甚至往江潮这边凑了过来,声音柔媚的道:“公子,奴家是第一次,你……可要怜惜……”看到此景,江潮连忙往后退了退,他本想吓了吓女子,却没想到让对方给吓到了。眼前这女子媚起来,简直要人命。江潮有点心跳加速。“江公子既是正人君子,就别装什么采花贼了,奴家可是要当真的。”女子对江潮再次妩媚的笑了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女子的呼喊声:“小姐,小莲将夜宵拿来了,你开下门吧。”女子指了指江潮,妩媚的瞪了瞪眼,转身就去开门。很快,门外就有人端着东西走了进来,江潮闻到了一丝酒香。还有菜的香味。“小莲,你下去休息吧。”女子轻声道。等到将丫环送了出去,女子走进屏风后,对江潮笑了笑道;“江公子,可有兴致陪月娘喝一杯!”江潮闻言,苦笑的走了出去,他现在有得选择吗?!外面还能听到黄伯龙指挥手下四处寻找的声音。他暂时还走不了。只能是暂时在这边等等。这个地方也算是最安全的。酒菜被放到了靠近窗口的桌上放着,透过已经打开的窗门,江潮还能够看到江上起伏的微波。五个小菜和一壶烫过的热酒,两个杯子。女子对江潮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坐到了江潮的对面。给江潮倒了一杯酒,女子提杯道:“江潮江公子,这样称呼你,应该没错吧。如此美景,不如,你给小女子作一首诗吧。对了,黄伯龙他们好像还没有走,要是我叫一声,那……”她眼带着狡黠之色,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声音更是隐带了一丝威胁。江潮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他身份的。但江潮知道自己否认也没有用,对方能够如此笃定,肯定是认准了,他否认也没有用。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举起酒杯,眼露一丝异样。张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他将前世那位诗仙的一首月下独酌抄了过来。他在文抄公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女子闻言,眼里瞬间异彩连连。看向江潮的目光,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异样。“公子,你等奴家一下。”她突然站起身,转身就走到了另一边的筝架前,抬手就抚了起来。一阵阵美妙的筝音从中传出,江潮闻声,眼里露出一股异样。女子的筝弹得极好。而且,她边弹,竟然张嘴边唱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江潮眼里露出一股错愕,女子居然如此有才,仅仅只是听他念了遍,就将诗文记了下来。而且,还能够给诗文配乐。那美妙动听的乐声跟嗓音,再配上这优美又意境优远的诗句,给人一种悲伤感。整个明月楼都在这一曲中沉醉。有些人听着听着,不自觉的泪流满脸。似是看到自己孤独一人,在那自酌自饮的样子。“这是什么诗?!好似从未听过,难道,是我们的花魁苏月儿作的?!有没有谁带笔了。快……将这首诗记下来。”“老鸨,快拿纸笔来,如此好诗,怎么可以不记下。真想不到,我们的花魁苏月儿,竟然还有如此才情。真不愧是明月楼第一花魁啊。”“今日这诗,明天怕是要惊动整个宁洲府了……哈哈……真不枉来这明月楼一趟啊,老鸨,快拿酒来,小生要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楼各处,因苏月儿的筝乐和歌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正在搜寻江潮的黄伯龙,眼里露出一股异样。他停下脚步,望了望歌声传来的方向,眼里露出一股迷醉,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转身就带着手下出门而去。他在这里搜索了很久,却并无所获,想来江潮应该是已经逃跑了,再在这浪费时间,实在是没有意义。他今天输了几十万两,还将欠条也给输了,现在,他该想的是如何回去跟他家的老头子交代。黄伯龙刚离开,苏月儿处,她已经停止了弹奏,眼里露出一股自得看向江潮道:“江公子,你以为如何?!”“不错……很动听,苏小姐不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下自愧不如。”江潮点了点头,出声赞叹道。只是,虽然苏月儿的确功力不俗,可江潮还在想着黄伯龙的事,称赞也有些言不由衷。苏月儿闻言,脸上露出一股不满的和气恼。她在那弹了半天,也不过就是想要让江潮说几句真心的欣赏之言。可江潮这几句言不由衷的话,算几个意思啊?!“江公子,你是在嫌弃月娘的筝技吗?!月娘现在可是生气了哟,你要是不能让月娘满意,哼……月娘马上就让那黄伯龙上来一趟。”江潮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起身走了过去,示意苏月儿起身。他坐到了古筝前。深吸一口气,江潮伸手就弹了起来。一首前世的但愿人长久,他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