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身而退(1 / 2)

 “这……”贝螺为难道,“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主意,你先暂时在我这儿躲着,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p>

忽然,几声犬吠在酒坊附近响起。【】绿艾整个人立刻惊恐起来了,抓着贝螺缩成一团道:“不好了!一定他们找来了!不行!我要走了!被抓回去大首领肯定会活活折磨死我的!我得赶紧走!”</p>

可她刚刚起身又跌了回去,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听着犬吠声渐渐逼近,她几乎绝望地抓着贝螺哭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三岁,我不想这么早死啊!贝螺,你帮帮我吧!求你帮帮我吧!”</p>

“嘘!嘘!”贝螺连朝她嘘了两声道,“你先别这么大声嚷嚷,事情还没到要死要活那一步啊!”</p>

“可是,公主,”跑到门边去看了一眼的阿越跑回来着急道,“奴婢看见火把子了!闹不清楚到底是巴庸带了人来,还是穆当带了人来,反正已经没法逃了!您说,这该怎么办啊?绿艾夫人被抓回去肯定必死无疑的!”</p>

“完了!真的完了!”绿艾捧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从手背上滑落,绝望无比地哭道,“这回真的要死了!与其被折磨死,倒不如我自己撞死好了!”说罢,她起身想朝旁边大缸子上撞去,贝螺和阿越连忙把她拦下了。</p>

此时,犬吠声已经很近了,贝螺自己的心也跳得奇快!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一时间也有点慌了!但她知道,绿艾一旦被抓回去,活下去的机会就很渺茫了!那个獒拔平日里看着是和颜悦色,但其实是一只阴毒老獒。这只老獒怎么可能放过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呢?绿艾的下场可想而知!</p>

“公主,怎么办?要不要先把绿艾夫人藏起来啊?”阿越的声音都抖起来了。</p>

贝螺紧咬着下嘴唇,拧眉思量了片刻后说道:“不!绿艾夫人不能躲,该是我们躲!”</p>

“什么?我们躲?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着绿艾夫人不管吗?”</p>

“绿艾夫人,”贝螺紧握绿艾颤抖个不停的手,表情认真地问道,“你信不信我?你若信我,就先冷静下来和我一块儿想个对策出来。眼下寨子里的人只是怀疑你跟男人跑了,并没真凭实据。只要你打死都不能承认你是去跟你相好会合的,那么我们就能想出个好借口替你瞒过去!”</p>

“不是跟相好会合,那该怎么说啊,公主?”阿越心慌地瞟着外面道,“您知道,寨子里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p>

“只要绿艾夫人不承认,谁敢板上钉钉?”贝螺紧了紧握着绿艾夫人的手道,“你觉得行吗?趁着那帮家伙还没找来,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想法子!”</p>

绿艾连连点头,眼泪横飞道:“行!我信你,贝螺!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跑到这儿来的!只要你能救我,我都照你的话去做!”</p>

“好!”</p>

没过多久,巴庸带的一队人冲到了酒坊外。猎犬再三嗅实后,巴庸命人撬门进去,很明显,绿艾夫人正老老实实地躲在北边那个角落,然后被巴庸抓了个正着!</p>

听说绿艾夫人被抓回来了,整个寨子都沸腾了。不管在干什么的,就算正在睡媳妇的也赶紧穿上衣裳,跑去大首领院子里看热闹。不多时,院子外被围得满当当的,比那天篝火宴还热闹呢!</p>

绿艾已经被押进了院子,微颤颤地跪在院子中央的泥水里,浑身脏兮兮的,还不住地发抖。片刻后,獒拔从若水房里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看见绿艾时,他眸光瞬间暗了许多,紧了紧牙龈,缓步走到了楼梯口边,冷冷地注视了绿艾一眼后问道:“在哪儿找到这践人的?”</p>

巴庸回禀道:“在贝螺公主的小酒坊里。”</p>

“贝螺的小酒坊里?贝螺呢?”</p>

“去的时候酒坊的门是关着的,贝螺公主也不在,属下推断绿艾夫人应该是偷偷翻进去的。”</p>

“哼!”獒拔鄙夷地瞪着绿艾道,“还知道跑回来?是饿得不行了才跑回来的吧?怎么?你那jian夫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就跑回来,你以为我獒青谷是什么地方?来人!给我痛打这践人四十棍子再说!”</p>

巴庸刚要应声,一旁的穆当说道:“大首领请息怒!以绿艾夫人这身子骨,挨上四十棍子怕已经没气儿了。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岂不是白忙活儿了一场?依属下看,先问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再罚也不迟!”</p>

“好!”獒拔点点头,指着绿艾气愤道,“给本首领好好问问!问她到底跟哪个野男人跑了!不说的话,打死了就是!”</p>

说话间,有使女搬来了椅子。獒拔在椅上坐下,冷冷地俯瞰着绿艾,若水就站在他身边,瞟着绿艾的目光中带着一点点杀气。</p>

这时,穆当走上前去,低头问绿艾道:“绿艾夫人,事已至此,您瞒着也没用,还是如实招了吧!这回您失踪究竟是否如传言所说,是跟男人跑了的?”</p>

“没有!”绿艾使劲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跟野男人跑了!谁说的?是谁胡说的?大首领明鉴!我真的没有跟人跑啊!”</p>

围观的人群里立刻起了一阵喧闹,巴庸转头喝了一声后,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穆当又问道:“没有?可为什么您要一声不吭地走了?而且还是收拾了包袱,往峡谷那边去的。您若要出谷,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地从谷口出去?”</p>

绿艾又使劲晃了两下脑袋,拼命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我哪儿有那个胆儿啊?我真的没有跟男人私逃,真的没有!”</p>

“不要只说没有,”巴庸插话道,“说说你为什么要偷偷跑了吧!你本来该在神庙里为獒战祈福的,为什么忽然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峡谷那儿接应你?”</p>

“你胡说!”绿艾冲巴庸喊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有人在峡谷那儿接应我了?我之所以会去峡谷那儿,正是因为我想帮獒战祈福!”</p>

“啊?”若水冷笑了一声道,“你去峡谷那儿是为獒战祈福?姐姐,你这理由可真是有点……别说大首领不信,我听着都不像那么回事呢!姐姐啊,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大首领宽厚仁爱,你说了实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p>

“是真的!”绿艾往獒拔跟前爬了两步,眼泪婆娑道,“我去峡谷真的是为了给獒战祈福啊,大首领!”</p>

“那你说说,怎么个祈福法?祈福需要你偷偷摸摸地去吗?你是不是好歹该跟我们说一声,省得我们担心?再者,祈福需要收拾贵重首饰吗?且就说你是去祈福的,为何这一连几天你都没个人影?巴庸穆当派了人满山遍野地寻你,怎么就是寻不着?”若水连声质问道。</p>

“唉!这事儿说起来都怪我自己!我不把我那日做的梦说出来,就不会有后来去神庙祈福的事儿。我不去祈福,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想想,我真是后悔得要死!”绿艾说着掩面大哭了起来。</p>

哭了几声后,她又继续说道:“记得那日我去神庙里为獒战祈福,正在静室里打坐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影子,像是獒战的。我仿佛看见獒战在一处泥潭里挣扎,像是立马就要陷下去似的!我当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占卜了一卦,卦象说獒战可能被困,危在旦夕,我立马想到了幼时师傅曾教过埋金之术,立刻收拾了几件金银器赶往峡谷去了!”</p>

“埋金之术?”若水眼含鄙色,嘴角挂笑道,“怎么我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术呢?绿艾姐姐,你说得可越来越不着调了啊!叫我们听得也是越来越没谱了。你瞧瞧大首领的脸色,把他气成这样,你不心疼吗?我看你还是说实话吧!”</p>

“我说的都是真的!”绿艾又往前爬了几步,含泪含着面色如冰的獒拔道,“大首领,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妾身跟了您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跟人跑了?您想想也不可能啊!妾身真是为獒战祈福去的……”</p>

“既然是祈福,犯得着偷偷跑吗?”巴庸质疑道,“你分明是收拾了贵重首饰想与人私奔的!还偏偏编了个听着就没谱的理由!什么给獒战祈福?简直是胡话连篇!”</p>

绿艾分辨道:“你不懂你自然会觉得我胡说了!实施埋金之术是不能说出来的,必须等效力应验了方可说出来,否则等于是白费功夫!”</p>

“好,就算你是去祈福的,那为何我和穆当带人满山找你却始终找不到?分明是你心虚躲起来了!”</p>

“冤枉啊!”绿艾大叫委屈道,“我哪里躲起来了?其实是我去峡谷的路上遇着一只白虎,吓得我仓皇逃命,不慎掉下了一处崖壁,晕了不知多久才醒过来了,连给獒战祈福的金银器也丢了!无奈,我只好想法子从崖壁下爬了上来,一路饿着肚子走回了寨子。我本打算先去贝螺那儿讨口饭吃的,谁曾想到她和阿越都不在,我便翻窗进了她的小酒坊,找了些东西填肚子了。刚刚把肚子填了,你就带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把我抓了,我当时吓得不行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你抓这儿来了!”</p>

听完她这番哭诉,围观的族人都低声地议论了起来。若水瞥了她一眼,问道:“又遇着白虎了?还掉下崖壁了?大难不死又爬了上来?姐姐,别怪我若水说话直,你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在编故事呢!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好说啊?”</p>

“哼!”獒拔冷冷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看她就是在编故事!当本首领是三岁戏子,你想哄就哄吗?简直是混账至极!不招是吧?想替那jian夫瞒着是吧?好,你尽管掖着不说!看本首领怎么收拾你!来人,上吊架!”</p>

绿艾一听吊架,吓得脸色比白纸还白了,一阵手忙脚乱地爬到了獒拔跟前,抱着獒拔的靴子嚎啕大哭了起来:“大首领,妾身真是冤枉啊!妾身这么做真的为了您唯一的儿子獒战呐!妾身跟您这些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没有做出过半点令您蒙羞的事情呐!您若真这么冤枉妾身,也不必您亲自动手,妾身这就去死!”嚎完她忽然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下了楼梯,往院子里那根大木柱上撞去了!族人们顿时一阵惊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