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你说什么?”陆羽整个人都在发抖,明明是咫尺的距离,他却觉得对方的声音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唯恐自己听错一丝半点。</p>

然而楚辞却不再回答,他径自朝广场走去,站定,双目闭合,良久都没有一点动静,若非是那正微微起伏的胸口,陆羽几乎要将他错认成一尊雕像。</p>

陆羽动了动身子,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p>

他知道,那是独属于楚辞的舞台,他一个人的舞台。</p>

良久,就在陆羽开始怀疑楚辞是不是被冻僵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动了。</p>

垂首,敛目,身子微侧,指尖翘起形似兰花,皓腕在空气拂动,画出一道优雅的弧度,那里空无一物,陆羽却分明看到了水袖在飞舞。</p>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听何处,哀怨笛,风送声声……”</p>

清幽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少了些女子的妩媚,多了份青年的清爽,在这样的深夜里,和着风声、落雪声,却别有一番风味。</p>

许是久未开唱的缘故,那唱腔初始时是有些滞涩的,但渐渐变得越来越柔婉,彷如一脉清泉,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哀愁,汩汩流淌进心田。</p>

楚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着一出未完的戏。</p>

婉转的语调,灵活的身段,还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p>

陆羽从来不知道,一个面部神经坏死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这样蛊惑人心。</p>

广场中央的人兀自唱着熟悉又陌生的台词,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苍茫,唯有那一人孑然**。</p>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p>

一曲终了,余音不散。</p>

像是忘记了下一个动作该如何,楚辞站在那里,双目怔然,久久不能回神,他喃喃道:“终于……”</p>

终于还是结束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