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叶家布店,一个二十多岁身穿灰色衣服的小厮立刻上去说道:“小哥儿,是来选取布料?我们叶家布行的布料种类齐全,颜色花纹也有很多,小哥儿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陈煜到时没有急着问,说道:“我先看看。”
“好,小哥儿随便挑,保管都是上等货。”小厮立刻说道。
陈煜点头,开始寻找李氏身穿的布料,只不过寻找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相似布料,他忍不住问道:“小二,店中怎么没有那种印着花朵的绢布?”
小厮脸色一变,刚才的热情瞬间消失不见,他上下打量着陈煜,冷哼一声说道:“小哥儿是来砸场子的?”
陈煜皱眉反问道:“何故此言?难道这里不是叶家的布店?”
“当然是。”小厮抬着下巴应道。
“既然如此,不应有卖带花朵的绢布吗?”陈煜反问。
小厮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根本不懂绢布这个行业,脸色稍缓,不过还是冷着脸说道:“小哥儿请走吧,我们这儿没有你要的布匹,请去别家店找吧。”
陈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小厮,沉思片刻离开了叶家布店。来到最街头的露天街道时,陈煜找了一个卖茶水的摊子坐了下来。
“哟,小哥儿喝茶呀,选哪个品种?”摊主见到陈煜坐下,立刻上前问道。
“来一碗花茶。”陈煜问道。
“好。现在就给小哥儿上茶。”
等茶水倒满一碗后,陈煜笑了笑放了三枚铜钱,问道:“摊主,能问你个事儿吗?”
因为正是早上,客流量也不是很大,摊主左右看了看,也没别的人过来光顾,便坐了下来。
摊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粗麻布衣,倒也收拾的干净,没有补丁。他笑着说道:“小哥儿有事儿就问吧。”
陈煜把刚才在叶家布店的遭遇说了一遍,摊主听完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小哥儿,看来你没有关注过叶家的事情。”
“怎么?其中有隐秘?”
“哦,那倒没有。”摊主摆了摆手,说道:“叶家虽然是商户,但是三儿子倒也争气考上了举人,只可惜第二年“春闱”时没有考中贡士,后在返乡的时候死在了路上,算是客死他乡。”
陈煜惊讶,没想到李氏的丈夫是这样死的。
“嘿嘿,其实还有一些小道消息,那就是叶家老三返乡途中游山玩水,每日夜夜笙歌,最终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摊主突然露出了坏笑的声音。
这么劲爆吗?这李氏还真倒霉,竟然喜欢这么浪荡的男子。这叶家老三放在后世妥妥的就是一个渣男。
摊主提醒道:“小哥儿权当听个故事,毕竟这事儿咱也没有看到,都是道听途说。”
陈煜点头,问道:“那李氏现在在哪里?”
“在江宁县开了一家巧茜布店。”摊主继续说道:“说来叶家李氏也挺厉害的,丈夫死后她也操持着丈夫的店铺,那可谓是日进斗金,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花布出现,可把一些姑娘和妇人着急坏了,个个都想用新布制作衣服。”
“钱多眼红,大房和二房见到李氏如此能赚钱,就想扩展相同的布料。李氏刚开始还配合着送了几款布料给大房和二房,刚开始还一团和气,可没想到大房和二房很快就暴露了意图,不断的侵占李氏操持的布行,矛盾就爆发了。大房和二房想要分割李氏的家产,李氏不同意,然后闹上了县衙,最后不知道李氏为何退让,同意分割财产。李氏拿着小半财产退出上元县,去了江宁县开了一家巧茜布行。”
陈煜眉头一挑说道:“那李氏不是吃亏了?”
“何止吃亏。三房之前的财产才多大?和后面被李氏操持的财富根本无法相比。”摊主摇头叹息道。
陈煜沉思片刻,这李氏应该是和叶家打成了某种约定,不然不可能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