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学堂。
杨慎双目无神,瘫在太师椅中,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庭院中,朱载基像模像样地站在这四十余个少年正面,做着奇怪的动作。
“第八套嘤嘤武术…第一式,舞动青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郭猛在最前方,十分认真地跟着做动作,口中还高声呼应口号。
他们都是第一次做操,但眼中有光。
朱载基说了,要想做大将军,先锋官,上阵杀敌,首先需要一副强健的身体,有一定的武术更易建功!
一心要做先锋将军的郭猛,顿时心动,很是热情。
朱载基并不是在胡闹,而是有深层考虑的。
这些少年,用好了的话,在未来无疑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惜他们的身体都较差,可能是时代的问题。
缺乏锻炼,养尊处优,这样下去,可不行。
所以朱载基想了一宿,就想出了做早操。
一来是可以约束他们的行为,让他们形成一个良好的习惯。
二是可以有效的帮助他们提升身体素质,这也不是太劳累的事情,完全适合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使用。
杨慎身体是无大碍,只是一早起来,就看见这些学生都跟着朱载基在院子里做这些大失礼仪的动作,又气得不轻。
可惜,再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他要体罚不听话的,朱载基又站出来,说什么要德智体全方面发展,要不只会摇头晃脑念之乎者也,最后没有身体,也不能做个好官。
杨慎怒斥:“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朱载基搬出抡语应对:“孔子的意思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子骨不行,难成大事呀,所以让宰予多休息。”
杨慎无语望天,欲哭无泪,最后像是向命运妥协了似的,喃喃自语道:
“既来之,则安之。”
朱载基立即答道:“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安葬在这里吧。”
杨慎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他步履蹒跚,躺进了椅子中,不再管这些了,任由朱载基这朽木去折腾。
朱载基嘴角微微上扬,赢了。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杨慎知难而退,这样自己不仅可以树立权威,更是有时间去培养这些勋贵子弟,把他们驯服得像大黑一样,以后就不用愁了。
秦福还没进门,光听见屋里的动静就感觉不对劲。
怀着好奇的心,秦福小心谨慎地四处看了看,确认无危险后,捧着圣旨跨进了学堂大门。
秦福凌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杨慎像个尸体一样,躺在一旁。
前方一群少年激情洋溢的大喊奇怪的口号,还做着奇怪的动作?
都不上课了吗,不学四书五经了?
秦福都站了半天,这些家伙竟然都没发现自己,还在尽情做操,这让秦福等太近有些尴尬。
“咳咳!”
朱载基耳尖,虽然背对着,还隔着几行少年,但却是第一个听见这声音的人。
“啊,福伯啊,您老日理万机,怎么今儿有空来这里?”
朱载基意识到了,秦福大概是奉了旨意来的。
昨天自己可是把老师杨慎给气得吐血昏迷,这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