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天一吼,把众人给唬住了。
他们基本都是文弱的读书人,平日里也是之乎者也的,文文气气的,哪里见过朱载基这样的狠人?
何况他还是皇子!
朱载基冷冷地盯着这数十个嘲笑夏冬的,淡淡地说道:
“你们认为自己很厉害吗?”
“不敢,殿下面前,我等怎么如此。”
有人还一副有恃无恐,自持举人的身份,有没犯法,哪怕是皇子又如何,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朱载基气得笑了,他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也好我打个赌!
就赌你们没有我这个学生考得好,但凡你们任何一个人比他名次高,我就算输!”
“殿下,这不好吧,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啊。”
“殿下,这个赌,我们接下了!”
“就是不知这赌注是什么?”
这些举人都憋着笑,这是什么情况,送人头?
有这样装逼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以后吹牛也有资本,打赌赢过皇子!
朱载基说道:“你们若是赢了,我给你们认错道歉,并赠送你们每人百两银子!”
这些举人的眼中冒出精光,不断点头称是。
“我若是赢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向你们嘲讽的这小子磕头道歉,并以学生自居,行学生之礼!”
朱载基把夏冬拉到身边,指着他,大声说道。
夏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眼泪就差点要掉下来了。
朱载基小声警告他:“不许哭,你可是一个男子汉,怎么能随便在人前落泪!”
这数十个举人感觉这很丢人,但都口头答应了这个赌约。
必胜的,为什么不要,还有百两银子赚呢。
他们身为举人,虽然不大缺钱,
但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他们许多人半年的正常收入也不过百两左右。
朱载基不在意他们,又对一旁抱着手臂,冷眼看戏的美髯公说道:“别忘记了我们的赌约哦。”
张居正很自信,直面朱载基,笑道:“殿下,你也别输了不认账,记得等会当众承认我的才学,并道歉认错!”
朱载基笑道:“那是自然。”
没过多久,敲锣打鼓,放榜了。
这些举人一个个都把脖子伸得老长了,像鸭子一样,踮起脚尖,恨不得第一个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之上!
金色的榜单,在上午的阳光下,金光闪闪。
要是能上榜,未来大有可为!
在万众期待中,这份榜单终于面世,
众人没有一丝丝迟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最近的地方,认真扫视着,寻找自己的名字。
幸好来了不少官兵,维持秩序,不然非得弄出什么踩踏事故来。
朱载基也有些惊呆了,看来科举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一个个的都不顾形象礼仪,粗俗不堪。
就连最装的张居正也没例外,在奋力往前挤,胡子都被人挤歪了。
可怕,真是可怕!
朱载基默默摇头,远远地在后面看着这些人,心中很是无语。
“啊!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有人大叫,声音直接刺破苍穹。
“我也中了,还是二甲第八十名!哈哈哈……”
“唉,我又没中,第七次了,下次不来了!真是命途不济,时运不佳,让竖子成名!”
有人都四五十岁了,垂头丧气的,名落孙山,大声抱怨,命运不公。
“嘿,你这老小子,自己没本事考不中,怎么还骂人呢!”有高中的人打趣着,有些羞辱似的嘲讽。
“就是,都考了七次,不妨再考一次吧,说不定你也和前首辅大人张璁一样,时来运转呢?哈哈哈哈……”
有人阴阳怪气。
那个考了七次的老举人,指着他们,气得发抖,却说出让朱载基有些无语的话。
“你,你,你…休要小看人,我下次再来,等我高中一甲或二甲前列,你再来辱我看看!”
“看到了吧,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
他们一旦放下伪装,也是这样的丑陋不堪,
骂人都不带脏话的,用心险恶,其不要脸程度远甚市斤之杀猪卖狗之辈!”
朱载基感叹不已,回身告诫众弟子,让他们不要去学这些腐儒。
夏冬点头:“大哥放心,我必和他们不同,我要做实事!”
郭猛等人也纷纷表态,他们本就对这些读书人有成见,就是这些人,总是骂自己,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等人群缓和了不少,朱载基带着众人也向前走了过去。
“走吧,去看看你们的成绩,希望你们都能高中!”
“中了!中了,我中了!大哥,我的名字在最后一栏!”
很快就有个小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拉着朱载基衣服,蹦蹦跳跳地汇报着自己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