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垠赞许的点了点头,陶潜又有些感慨的说道:“林兄,不过我已经阅读完那人的文章,若如此取为榜尾第一名,实在是有些委屈此考生,对此人来说着实太不公平,真是、、、、、唉、、、、、真是一言难尽。”
林垠也对此事颇有懊悔不已之意,却无法改变即定的事实,只得无奈之下委屈求全,尽量让院试平稳完成。
可一想起自己和陶潜两位正四品大吏被宋容整得如此狼狈不堪,迫不得已之下,甚至做出之前嗤之以鼻的择卷方法,心中对始作俑者更增许多恨意。
林垠抬起头恨恨地望着青州府方向,怒声低骂道:“都是那宋容老贼招惹来的事端,此人身为府学教谕,竟然作出如此无耻之事,林某一定不会放过他,待一切尘埃落定,再与老贼好好较量一番。”
陶潜也觉得自己无端受到了宋容的侮辱,心中早已恼羞成怒,闻听之后也跟随着怒骂宋容一番,并与林垠结成对付宋容的同盟战友。
林垠对此事很是满意,与陶潜当场击掌为盟,停顿一下之后,思及陶潜之前提及的公平之事,他脸色有些阴沉如水,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喟然长叹。
“陶兄,你说对不住那人,那些被我们有意黜落下榜的考生中,也未必没有无辜受到池鱼之殃的人,只是他们一心揣摩我俩的行文习惯,受到了无端牵连。唉,若他们知道此中实情,还不得心有吞噬我俩之意,唉、、、、、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可言?”
林垠和陶潜默默的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羞愧不已之意,可见宋容暗中揣测试题之事,让二人被动不已,也让二人做出违背自己良知之事心生愧疚。
韩武一脸怒色的行走在济南府历城县衙外的一条街道上,对街道两旁正在叫卖吆喝的摊贩们视而不见。
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日夜不歇的从京城赶到济南府,可当事人韩续则是冥顽不灵,还是那么不成大器,甚至说出那些无耻言语,这让他气得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他有心施用决绝手段解决此事,却惧于上下尊卑不敢妄下决断,一直让他处于犹豫不决之中难以自拔。
这件事情得上溯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也因为此事太过于让人难以置信,让他知道了韩氏家族正在面临着生死抉择的十字路囗。
几天前的大明京都北京城内,一位五旬开外的中年男子正怒目盯视着跪在地上之人,许久之后才气啉啉地诘责对方。
“你是说一向精明能干的二弟招揽到的外府管家陈阿三出面状告续儿?说什么强奸他的妹妹陈阿娇,还将此女捂死在棉被中,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完全是平空捏造有意诬陷韩氏一族。”
跪在地上之人正是韩续府中的外府二管家,此刻他满脸疲惫不堪之色,神色恹恹昏昏欲睡,可面对着盛怒不已的大老爷韩德,他只得如实禀报。
“大老爷,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您快想办法救救大少爷吧,否则大少爷一旦招供划押,韩氏家族会遭受灭顶之灾啊。小人当时可听到陈阿三叫那为首之人为知府崔大管家,确实是青州知府的人所为。”
韩德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也顾不得有失体面,站起身一脚将二管家踢倒在地,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责骂对方。
“你这个混帐小人分明是在诬陷续儿,续儿再不孝顺再好色无度,也不会去强奸杀害亡父的妾室。他身为童生又兼顾韩氏产业,会不知晓大明律法,强奸父祖妾室者必死无疑,他会做出如此傻事吗?”
二管家望望满脸杀气的韩德,再也不敢隐瞒实情,低垂着头颅,弱弱的回应着大老爷的诘问。
“大老爷,大少爷之前多次进入如夫人陈氏的院落,与她厮混行奸,而且带着她前往济南府陪考,一路之上也是丝毫不加避讳,府中有小人、陈阿三、周程氏以及陈氏的丫环都知晓此事。”
韩德气得直打哆嗦,指着二管家的鼻子大声斥骂:“混帐东西,老夫白白栽培你多年,让你过上丰衣足食的舒坦生活,这等涉及违法乱律之事你等怎敢不上报与老夫?”
二管家的脸色陡转一副身不由己之色,怯懦的回应着:“小人不敢上告大老爷,再说那陈氏对大少爷极为痴迷,曾经不惜与其兄陈阿三反目相向,大声训斥陈阿三不守上下尊卑关系,还威胁要把陈阿三责罚到农庄受苦。”
他毫不顾忌韩德的脸色越发难看,又继续开囗说道:“大少爷也对陈氏十分痴情,应该不会奸杀她,可是历城县衙役押着大少爷出来时,的确说过是大少爷奸杀了陈氏,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