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们所说的话语都是实言吗?父亲生前一直严格教育我,自己怎会做出如此卑劣之言,你告诉我事实真相,快点告诉我啊!”
那名俊俏女子脸上稍露迟疑之色,本来想要加以隐瞒此事,可看到宋惕一脸焦灼之色,双眼充落信任之光凝视着自己,便默默的点点头,示意崔博主仆俩所言无误。
宋惕如遭雷噬般痴呆住了,双眼无光的凝视着幽暗的湖水,双眸中流下滚烫的泪水,人也变得颓废萎靡。
那名俊俏女子吓得脸色苍白,伸手抓住宋惕的肩膀摇晃着,口中惶急的安慰着宋惕。
“宋郎,你别吓唬我呀,无论外人怎么诋毁看待公公,我刘英一生一世也不离开你。宋郎,你是你,公公是公公,你何必如此看低自已。”
过了许久之后,宋惕才落寞的挥挥手,示意自己已经恢复过来不会有事,刘英才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人也变得英气勃勃。
宋惕有些失落的向刘英说道:“娘子,便按照你之前的安排处置吧,若早已知晓父亲做事如此不堪,我也没必要造此杀孽,白白损折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刘英却对此事有些不以为然:“相公不必可怜这些人,他们跟随着崔博和崔山主仆俩,平时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都是些死有余辜之辈。何况相公为父报仇本是人伦大义,没有必要为此事心存不安之意。”
看到身边无人,宋惕低声向刘英询问:“娘子,如今我已是残疾之躯,无论在何处效命出力,都不会受人重视,那人真的会重用我吗?再则我虽救过英妹一命,却不想恃恩求报,英妹何须以身相许,还是再多加考虑一下为佳。”
刘英的脸色微微一阵通红,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之光,语音哽咽着诘责宋惕。
“相公还是不相信奴家的真情实意吗?或者是因为身残而心生颓废之念?相公是个聪颖慧智之人,只因公公之前太过于苛求相公,让相公失去信心和斗志,也让相公有些自卑自惭,无法施展自己的所有才能。”
看到宋惕在自己的鼓舞之下变得重新振作起来,她极为爽朗的大声欢笑起来,还自我显摆的炫耀着。
“我刘英看中的男人自然是常人难及之辈,再说相公又性情仁善,今生我便认定你了,又哪里会管别人如何看待?相公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个心怀善意的翩翩公子,今生能与相公结为夫妇,是我刘英一生最为幸福之事。”
宋惕这些时日屡遭变故深受打击,从一个前途光明的英俊青年童生,成了一个腿有残疾之人。
在其父亲自杀归乡之后,又受到族人们的慢待和冷落,宋惕早已看穿了人世间的丑陋面目,人也变得十分敏感和激进。
现在听了刘英的真情告白,宋惕禁不住感动的泪如雨下,双眼迷离地望着一脸关切凝视着自己的刘英,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之后,他一把将刘英狠狠的搂抱入怀,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嘴中一直在喃喃自语着。
“英妹,好娘子,是你让我相信人生中还有可以信任托付的人,也是你让我走出人生的泥沼深渊。我在此郑重发誓,无论今后有多么大的风雨阻隔,我都会对娘子不离不弃,一生永不分离。”
刘英的双眼也满含泪水,又带着一丝意想不到的欣喜之色,同时还带有一丝得意欣慰之情。
她用力的伸手回搂住宋惕,也郑重的许下承诺:“相公,我发誓一定与你不离不弃,纵使前有刀山火海,也要与相公一起面对,一起奋力抗争。”
第二天凌晨时分,宋惕和刘英等人乘船离开大湖西行而去,临行还囗占一首打油诗:“了结仇怨心放松,自此再入红尘中。困顿之时逢真爱,萎靡士子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