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羞的一撇嘴予以回应:“山哥别乱说话,那可是举人老爷,能与县太爷平起平坐之人。我们哪里能胡乱评说,被别人听到会传闲话的,平白给自己添加大麻烦。”
孙山听到李艳还帮着老家伙翁春说好话,登时更是心怀妒意,同样撇撇嘴不屑的冷哼一声,又低声向李艳讲说自己看不起副榜举人的原由。
“艳妹,你没听到那些人议论着副榜举人不能进京参加来年的春闱考试吗?也就是翁春一个偌大年纪之人中了个吊榜尾的副榜举人如此激动,还差点儿昏厥过去,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呀?”
李艳惊愕的望着孙山,眼神中充满不相信的神色,许久之后才低声询问孙山:“山哥,你真的看不起副榜举人吗?这可是人人尊崇的举人老爷呀?听说还能当官呢?”
孙山不屑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随口回应:“那得看是谁中了副榜举人,反正对于我来说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艳妹可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没等到李艳开口予以回应,一旁的李镇看到有人极为注意孙山和李艳的对话,便主动出面低声劝说孙山,还厉声训斥了李艳几句。
“贤弟休要如此贬低副榜举人,没看到当初你一亮出生员身份,连王司吏都立即服软帮忙吗?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们平民看来,副榜举人身份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功名,还是令人十分敬佩叹服的!”
孙山正要开囗回话,忽听得前面传来一阵连番呼喊声:“大明正德十一年丑子科山东布政使司乡试副榜第一名孙讳山,青州府沂水县沙沟乡马家庄人氏。”
同样是连呼三遍,却始终没有人回应,唱名的衙役顿时没了兴致,收起榜单转身贴于贡院墙壁上。
观榜的人群都在纷纷议论着:“孙山,是不是院试时的那位吊榜尾的名落孙山?真没想到他竟然考中副榜第一名,此人真是命苦啊!院试考了最后一名吊榜尾,现在又成了副榜举人第一。”
也有人对此持反对意见,红着脸与人争执:“孙老爷有什么好命苦的?依我说命金贵着啊,不及冠的少年人高中副榜举人第一名,还不羞煞了苦读多年的老秀才吗?”
李镇和李艳兄妹俩张大了嘴巴望着孙山,心中无比的惊讶,这么年纪轻轻的副榜举人老爷,真的是那位和自己嘻笑玩闹的孙山吗?
孙山对此也是十分诧异,愣怔了许久之后,便是说不出来的无比失望,还有些许哀叹,脸色苍白着皱紧眉头,极力控制着自己失落的情绪。
只是在心中暗自腹诽咒骂着:'他妈的,这纯粹玩我呢,是吧?考个副榜举人也就罢了,还是乙榜第一名,差一点儿便能成为甲榜的吊榜尾,重现当初的名落孙山局面,真是气死我啦。’
李镇不知道孙山的心中苦恼,惊醒过来后走过来向孙山拱手贺喜:“贤弟大喜啊!荣登今科乡试副榜第一名,实在是、、、、、”
不等李镇把话说完,孙山已挥手打断他的言语,神情极其落寞的摆摆手,示意李镇不要声张此事。
“兄长,没有什么好贺喜的,只不过能够下次乡试时不用再去参加科试,至于去国子监读书,之前不是已有名额了吗?只不过落了一个乡试副榜第一的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