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礼问及他为何不去方家看热闹,陆阿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予以回应。
“县令大人,小人用手摸过常乐的鼻息,只是昏迷过去了,又有什么热闹可看?再说小人天亮后要去当值,拙妻在为小人做早饭,我们夫妻俩才没有去看热闹。”
石礼聘请的刑名师爷是个此中好手,他看出田小七和陆阿六早有串供的可能性,便劝阻住欲要发火的石礼,将田、陆二人分开单独审问。
当捕头吴彩将从村民处取得的证实一一摆出,证实陆阿六之前经常殴打妻子,夫妇俩的关系没有陆阿六所言的那么亲密和睦。
还证实陆阿六家中的炉灶冰凉,根本没有做过饭的痕迹,还有打碎的碗碟酒杯酒坛没有处理掉、、、、、等等。
最后吴彩冷冰冰的做出最终结论:“陆阿六,你以为随便想个借口,便能够推脱的一干二净吗?种种证据证实你是在蓄意撒谎,还不如实向县令大人禀告你为何杀害妻子的罪行吗?”
陆阿六没想到吴彩会如此仔细搜查自己的家中,顿时如同呆滞了一样,一屁股跌坐于地上。
他的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着,说些诸如“贱人、、、、胆敢背叛我、、、、、我杀了你、、、、”之类的话语。
当石礼气愤的拍着惊堂木,厉声诘问陆阿六为何狠心杀害妻子的真实原因时,陆阿六神情激动的站立起来,气愤的大喊大叫着。
“那个贱人她该死,吃里扒外的臭贱人,老子在外面像狗一样的看人脸色行事,还不是为了挣些钱财养育她这个不生崽的臭婆娘吗?这个贱人竟然瞒着我偷人,还找了个小崽子,老子留着她做什么?索性打杀了她,以泄我心头之恨。”
石礼的眉头紧皱,这怎么又牵涉出一个偷情的小崽子,这桩案子看起来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审理了。
他按捺住自己心急破案的情绪,大声的诘责陆阿六:“蠢才,你可知污人清白会被治以反坐之罪,何况那是你已死去的妻子,与自己辱骂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看到陆阿六仍然气恼的咒骂着陆妻,石礼又一次拍响惊堂木,厉声追问对方:“你既然认定妻子与人私通,那奸夫又是何人?可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们二人有奸情?”
陆阿六神情激动的大声叫嚷着:“那贱人看到田小七乘乱一拳打昏常乐小崽子,误以为常乐已死,便紧抱着常乐大声哭泣,如同失去了她的亲人一样,还呜咽的哭泣叫嚷着“田小七杀人了,田小七杀死常乐了。”我一气之下便将她打晕在地上。”
陆阿六说到此处,如同疯狂的大声冷笑起来,还言语冷酷的说出他杀害陆妻的全部过程。
当时有些醉意的方威正在和田小七缠斗着,两个人一个有些醉意朦胧,一个是早有预谋,纵使方威比田小七的武力高上一筹,也陷入难解难分之中,哪里会留意到陆阿六打昏陆妻之事?
陆阿六乘机将陆妻抱到后院的房间内,还高声叫喊着:“打杀人啦,方威把常乐打死了,方威把常乐打死了。”
等到常小年赶到陆家惊走方威后,田小七看看四下无人,便来到后院来寻陆阿六,准备进行下一步预定的行动。
没想到陆妻苏醒过来,抓住田小七的手臂不放,神情之间像是失去了至亲之人那样疯狂,执意要为‘死去’的常乐报仇雪恨。
结婚后多年未有子女的陆阿六,这些年本来就有些自卑心理,怀疑自己身有隐疾,经常疑神疑鬼。
这时看到妻子如此疯狂举动,以为她和常乐暗中有私情,登时嫉火发作心生恶念,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根粗槐木棍棒,恶狠狠的砸向陆妻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