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成了人们囗中赞扬的神童，其岳父兼恩师张秀才也成了众人口中的神眼伯乐，成为襄陵县境内民众闲瑕时津津乐道的谈资。

可能是乐极生悲，正值壮年的张秀才突然生病了，而且一病不起，临终时还拉着董言的手，叮嘱他好好读书上进。

董言为岳父守完重孝，去年参加乡试且成为正榜乡试举人，和孙山一样直接到京城参加春闱考试、、、、、

孙山听到董言一直向自己表达谢意，便伸手拉住董言，低声向他婉转辞谢，还小身叮嘱他几句话。

“伯道兄，其实我是基于乡试时分到臭号，积累了一点考场经验，又看到伯道兄吐得一塌糊涂，才暗中提醒伯道兄。只是此事不可向外面宣扬，否则会被小人暗中诋毁，甚至向朝廷诬告我们，是以请伯道兄不可再言说此事，你我以文会友不是更好听一点吗？”

董言听罢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他没有向外人提及此事，连陪同他前来的小舅子张升处也没有说过此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刚才是董言一时过分激动，才说露了嘴，请求孙山原谅他的无心之失。

两个年轻人身世差不多，又都是聪明伶俐的少年才子，越聊越投机，很快便结交成知己好友。

二人叙谈一阵后，董言才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指着孙山惊奇的询问道：“孟坚兄便是众囗传说的那个“名落孙山”？哎呀，我说刚才怎么听着孙山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孙山愕然的望着董言，心中暗自高兴，想不到自己的鼎鼎大名已经传扬到山西境内，也勉强算是个小名人了。

董言接下来的话语，让孙山的期待值大大减少至冰点，再也没有了半丝自豪的兴致。

“刚开始孟坚兄那首讥笑富商父子的诗作传来，落榜的士子无不以名落孙山而自嘲。可随着孟坚兄中了正榜第二名的消息传出，大家就不大敢用这个名号了，若再说自己是名落孙山，岂不是自诩能够考上正榜乡试第三名？让人诟笑为自不量力。”

孙山禁不住长长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的名号是这般得来的？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褒多于贬，还是贬占居上风？

他向董言施礼郑重解说着：“伯道兄，那王氏父子也是可怜之人，无端卷入那次赌斗之中，现在他们父子俩已经全部死亡多年了，也怪我当初年轻气盛，实在受不了他们父子二人的讥讽嘲笑，才作出了那首打油诗。”

孙山有点愧疚的说道：“王才父子遭受到的打击，也有我当初言语刻薄造成的伤害，总之不是特别光彩之事，伯道兄千万不要再提起此事，否则我总有点无颜面对世人的感觉。”

董言连忙施礼道歉，心中对孙山又看重几分，两个人谈文论经，相处的极为融洽。

这个董言是孙山重生以来，除了范闲之外，与他性情最为投缘之人。

董言又比范闲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之色，少了几分木讷寡言，更加应对孙山的喜好，这也是他们二人迅速成为知已好友的本源。

正当二人高谈阔论之时，从茶铺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人，口中大声叫嚷着：“姐夫你中榜了，姐夫你中榜了。”

那人看清楚孙山长相后，立刻躬身施大礼拜见：“原来是恩人在此，小人张升是山东平阳府襄陵县人氏，多谢恩人仗义相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