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手脚伶俐口齿清晰的闲汉,充当着头报或四五报不关键喜子,从中赚取些辛苦的跑路喜钱。
他们的目标大多是各布政使司治下的私人会馆,那里有大量的各路举子云集此处,无论是头报或是五报都能赚取到不菲的喜钱。
像孙山和董言这样的在茶铺看榜的散户举子极其稀少,还不如挤在贡院前看榜的举子多一点。
毕竟参加会试的考生已经是有资格做官的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重身份。
孙山等待许久都没有见到方威二人的踪影,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有所期待带来的不适感。
牛二也急得在茶铺前面来回不停歇的走动,转来转去始终不敢离开此处,生怕错过了亲眼看到孙山接过会士榜文的那一瞬间精华之处。
可始终没有差役过来贺喜,过了许久之后,方威和孙全神色萎靡不振的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看到牛二焦灼询问的目光后,两个人都无声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来到茶铺内。
孙山看到方威二人如此模样,心中也有些失落和失望,可很快便振作起来。
他向董言又一次拱手道贺:“伯道兄,看来我这次已名落董言之后。贺喜伯道兄高中会士,殿试大展身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返回各自的会馆,待来日山登门向伯道兄贺喜。”
事已如此,董言也觉得继续留在此处,会更让孙山尴尬,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正当孙山迈步欲行时,方威紧走几步,拦住了孙山的去路,还有些生气的责备孙山。
“表哥,你怎么不表现的更加失望一点儿,甚至是懊恼的捶胸顿足大吼大叫,发泄一下落榜的失落情绪,害得我赢不了全哥,一下子输了二十文铜钱,你得赔偿与我。”
孙山抬头望望孙全,看到他正高兴的用手上下掂倒着一小串铜钱玩耍,还笑咪咪且有些得意地望着方威。
看到孙山有些生气的瞪了自己一眼,孙全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颅,顺手将那串铜钱收好,整了整衣衫向孙山郑重施礼道贺。
“恭喜山弟,贺喜山弟,你可真了不得,祝贺山弟喜中正德十五年庚戍科会试第三十名,贺喜山弟中了会试第三名。”
方威见状也走过来贺喜孙山,还和孙全二人一脸贼笑兮兮的望着孙山,和他们之前偶尔捉弄孙山一个模样。
孙山对二人又气又恨,一时之间还难以发作,板着张臭脸不理睬孙全二人,也不开口追问实际情况。
张升又一次满头大汗的飞奔进门,依然大声喊叫着贺喜。
“恭喜孙孝廉高中会试第三十名,前第三十名啊,我在贡院前榜单上看了好几遍,才看到孙孝廉的名字,确定无误后,才专门跑来向孙孝廉贺喜。”
孙山从极度失落转化为欣喜万分,就如同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来回折腾了一大圈,心神难免有些失控,好不容易才重新镇定下来。
他怒瞪了孙全和方威二人一眼,有些气恼的做出对二人的惩罚。
“好啊,威弟你是越混越大胆了,敢拿这种事与我开玩笑,胆子越来越肥了。回到会馆院子后,罚你抄写学而篇十遍,全兄为长不尊,也罚抄学而篇十遍,看看你们以后还敢与我开玩笑不?”
牛二在一旁也对方威二人不依不饶,甚至是添油加醋,一个劲的嘟囔着要狠狠的责罚二人。
“你二人越来越没规矩了,这等大事也敢拿来开玩笑,真是太没有上下尊卑了。若放在别的府邸内,你们如此嬉闹,不打杀了你们才怪呢?孙老爷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岂能罚他们抄抄书就完了,变重重的处罚他们二人。”
孙山虽有些责怪方威二人,也不想让他俩太难堪,便挥挥手制止住牛二的喋喋不休,与董言各自返回各自的会馆。
孙山没有去热热闹闹的会馆前院,而是来到自己居住的偏僻小院。
牛二又狠狠的训斥方威二人一顿后,才心有余怒的到厨房去张罗着做饭,期间一直不停口的嘟囔着孙方二人。
孙山将孙全叫过来,交给他一锭碎银子,还细心的叮嘱他:“全哥,你去找个人去向张叔他们专门报喜,要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让依附于孙氏商行的众人安心。”
他又思忖一阵后,又专门叮嘱孙全:“全哥,再另外找个人去清源县郑家庄向颖姐专门报喜,打消某些人想为难郑贵一家人的念头,也让颖姐在郑家庄能够扬眉吐气的快乐生活。”